就因為如此,拼著每天派人騷擾送死,儒兵這邊也硬撐著,拖了這五天時間,珍貴的五天,已經足夠四萬河中鐵軍先行趕回去鞏固險山堡防禦,可姚崇宋璟豁出去拼了命的五天,南線主力竟然一兵一卒都沒有動,還在與巴士拉城外的阿拉伯人糾纏。
更可氣的是李業詡來的公文居然讓儒兵堅守庫姆城,不得讓出一寸土地。
說的倒是輕巧。
聽著姚崇罵李讓,還是沒明白怎麼回事的李明卻是好看的眼眸笑成了兩輪彎月,小腦瓜點頭連連的贊同著。
“沒錯沒錯,李讓這小子從來都是一副書呆子像,磨磨蹭蹭的像個女人一樣,就是虎父犬子!”
聽著李明罵李讓罵的如此暢快,聽的宋璟姚崇兩個後腦勺卻是禁不住冒出了一溜冷汗,看來這位是閩王閨女是*不離十了,如今的帝國中,河中郡王的權勢絕對算的上炙手可熱,平常皇族宗親巴結還來不及,誰敢謾罵?
冷汗直流的聽著這位姑奶奶抱怨了幾句,沉重的現實卻又把姚崇宋璟兩個拉了回來,眼神閃爍著,姚崇遲疑的詢問道:“那,咱們怎麼辦?”
“姚兄,今日之戰局的確令人絕望,如果我們退了,也許能保全性命,苟活著回京師,做一個遠離戰爭的鄉野之民。”
“不過我們退了,和歷史上我們嘲笑的那些庸將庸人有什麼區別?”
盯著李業詡命令上刺眼的固守命令,宋璟瞳孔中幽幽跳動著神光,停頓了片刻,方才繼續出神的說道:“士為知己者死,李業詡可以愚魯,我宋璟卻不能不忠,我決定流下,固守。”
眼看宋璟眼神熱切的看過來,姚崇那顆心臟又是重重跳了幾下。
很想大義凜然點點頭,豁出一腔熱血揚名百世,可眼前,似乎總有一片黑色的陰影籠罩過來。
病例不足一千五,對抗十四萬兇殘的阿拉伯騎兵,一個大大的死字不斷在姚崇腦海中跳動著,讓他手變得冰涼,不可抑制的顫抖著。
“這,是不是有點,螳臂當車……”
“這一次你再敢把老孃送回去,我就和你拼了!”
沒等姚崇嚅囁的用除了他自己才能聽清的話語說完,身旁清脆的聲音已經怒氣衝衝的嚷了起來,雙手掐腰,小辣椒一樣李明虎視眈眈的瞪著宋璟。
“我們是兄弟,你在哪兒我在哪兒!”
“行,行,我們是兄弟,留下,行了吧。”滿是悲催,宋璟無奈的擺著手,這會,姚崇卻又低下了頭。
“庫姆城就東西兩個城門,我要去東城調運物資了。”
說著,姚崇徑直轉身出了門,後頭,宋璟還在叫嚷著他一會就到,渾然沒有注意到姚崇兩個捏的死死的拳頭,指甲居然已經摳進了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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庫姆城算得上薩珊帝國一座堅城,曾經這裡是呼羅珊到美索不達米亞的交通要到,為此波斯貴族為了保護財富而修建了堅固的城牆。
不過這個堅固,只能算是相對而言,不過六七米高的黃土城牆,防禦沙漠中裝備簡陋的沙盜倒是堅不可摧,可面對十四萬吸收一部分波斯,大閩,羅馬工程學的薩拉丁大軍,卻顯得單薄了許多。
所以,勢單力薄的儒兵拼命地儲備著戰具。
“大家加油!多運些滾石檑木,明天砸死那幫阿拉伯胡人,守住城,大家都有軍功,大閩是絕對不會吝惜獎賞的。”
“堅持住,大家就都是大閩的英雄!”
一筐筐沉重的石頭放在橫欄上,幾十個儒兵吃奶的勁兒都用了出來,拼命地向上託拽著,累的滿頭大汗,另一頭,向上吊著沉重的猛火油,城門口幾個府兵同樣累成了狗,喘著粗氣,不過聽著清脆的聲音,一個個閩軍還是幹勁兒十足。
熱情的彷彿熊熊燃燒的太陽,李明也是百靈鳥那樣四處轉著,給大傢伙鼓著勁兒。
不過,也不是所有人都是這麼拼搏向上,城門口,領著十多個儒兵搬運著檑木,從沒幹過如此重活,累的汗流浹背一個臉長長的彷彿馬臉,富家公子哥模樣的人聽著李明的鼓勵聲卻滿是憤懣,鄙夷的向一旁吐著唾沫。
“直娘賊,送死還這麼活潑。”
這人就是昨晚帶頭逃跑的馬士庸了,家裡還有奴婢成群,家財萬貫的*日子,一點也沒把大閩賜予這一切記在心上,馬士庸自己跑不說,還拉動了四五百人一起臨陣脫逃。
不過,也就是他聰明反被聰明誤,尋思多帶些人法不責眾,誰料到這麼大一支隊伍居然被包抄過來的貝都因人斥候隊給發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