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子城打的熱火朝天,他依舊壓抑著部下不許出戰,哪怕拼著守城府兵損失慘重,也要等候眼前這個戰機。
如今,奔湧而出的大閩騎兵真如同打在蛇的七寸那樣,正好打在了阿拉伯人最虛弱的一刻上。
已經憋悶了一上午,盛連山這二愣子真跟放出山的餓虎那樣,騎在馬上恨不得飛起來,一馬當先超出自己麾下十多米,彪悍的長陌刀如若出水蛟龍那般兇狠異常,手腕幾個挑落間,伯兒剋落後的騎兵就被直接砍下馬。
這麼一個殺神跟著,殘餘的六百來個阿拉伯騎兵更是恨爹媽少給自己戰馬,駱駝安兩條腿兒,拼命地拍打著坐騎,不管不顧的衝回了自己大營。
營門口,幾百個倉促集結起來應戰的阿曼騎兵又這樣糊里糊塗的被自己人衝散了。
“哈里發,怎麼辦?”
渾然不顧對方恨不得吃了自己的眼光,滿頭臭汗的伯克爾咕咚一下把自己摔下馬,磕著頭焦急的問道。
握著刀柄的手直哆嗦,足足頓了一兩分鐘,薩拉丁這才像個洩了氣的皮球那樣,挑了挑馬槊怒吼道:“撤退!”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這道理阿拉伯人也懂得,哈里發親信幾百個騎兵簇擁著薩拉丁,也是學著伯克爾,招呼都沒打一聲就倉皇撤退而去。
回首望著扔了一地好不容易搶掠來的金子銀子,香料絲綢,婦女,薩拉丁那雙鷹眼紅的猶如滴血一般。
“本哈里發還會回來的!”一面狂奔著,一面薩拉丁還兇狠的發著誓,不過沒等他話音落下,分成八分之一的閩軍騎兵已經衝破了他營門外的防禦,一馬當先的盛連山第一個衝到了他剛剛立足的地方,陌刀一輪,代表著東南阿拉伯半島王權的金駱駝毛大纛轟然倒地。
“給老子追,不要放跑那個胡蠻子!”
奪旗之功的盛連山還意猶未盡,指著薩拉丁遠去的方向大聲喝罵著,不過這時候,一直緊跟在他身邊的左武衛都尉幾個慌忙拉住了自己家將軍的披風,焦急的勸告道:“將主,大總管吩咐,窮寇莫追,儘量殺傷敵軍有生力量啊!”
這才收回飛出去的心,回頭望了望還在山上觀戰的李業詡身影,盛連山晦氣的吐了一口氣:“李兄弟就是事兒多,小的們,跟老子殺韃子去!”
僅僅抱怨了一聲,拎著馬韁繩,調轉馬頭盛連山再一次興奮怒吼著殺去,跟不上主將跳動的思維,十多個親信軍官傻了片刻,哀嘆一聲也是拔出馬鞭,狠狠抽打在吐白沫的戰馬屁股上,再次衝鋒起來。
此時的阿拉伯人已經混亂到了極點,重騎兵與駱駝步兵交織在了一起,有的在戰場上翻找著閩軍府兵屍體,更多的人則是擁擠在狹窄的城門處,要擠進城搶掠,喧囂之聲之上雲天。
戰場風雲突變,從山坡上衝下來的閩軍騎兵分開成為八股,猶如綻放的菊花花瓣那樣,四面八方包抄過來,回頭看到軍旗都被砍倒了,這些方才得意的沙漠強盜炸了鍋。
有的拼命往城外擠去,有的腦袋不好使的居然往城裡鑽,城門口一兩千人擁堵的水洩不通。
混亂的戰場上完全打亂了套,不少人的坐騎都丟了,大難臨頭,一個個阿拉伯人又是慌亂的尋找坐騎,這個時間中,八支閩軍也如同燒紅的鐵掀那樣狠狠扎進了阿拉伯人陣營中。
不愧是盛連山,攻破了阿拉伯人軍營不說,殺向敵騎又是第一個,賓士的戰馬直接撞飛了六七個到處亂跑的葉門步兵,衝進密集的敵軍鎮中,八十多斤的陌刀被盛連山揮舞的好像那風車一般,所過之處,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殺到興起,盛連山還像個瘋子一般大笑著:“哈哈哈,盛家爺爺在此,哪個敢來大戰三百回合?”
面對猶如魔神一般的閩國大將,慌亂失去指揮的阿拉伯人也沒比剛剛崩潰了的府兵強到哪裡去,哭喊著丟棄了剛剛翻出來的財務,沒頭蒼蠅一樣四處亂跑著。
盛連山一個人,驅趕追殺了幾百人。
閩軍騎兵的千人隊一個又一個衝進阿拉伯人軍陣中,再也堅持不住的沙漠強盜哭喊著向東方潰逃去,哪怕最精銳的哈里發親軍也是一樣,向西去的道路上,一路浮屍累累,血流成河,差不多兩柱香的時間,這場萬人大戰已經分出了結果。
城內,得知自己的援軍已經到了,窩在家裡瑟瑟發抖的設拉子城民又是彷彿多裝了個膽子那樣,全都拎著棒子充上了大街。
原本,衝進城的哈里發親軍還想暢快的劫掠一番,誰知道房子還沒來得及點,視線中,數不清的憤怒市民已經充滿了每一個角落,一些阿拉伯兵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