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奴隸用具,不少貝都因騎兵,還有貴族的臉都嚇白了。
不過這時候,另一批抬著箱子的巴士拉騎兵則是整齊的把箱子摔在地上,一聲聲咣咣的響聲中,不少箱子乾脆摔裂了口,點將臺兩邊烈烈燃燒的火光照耀下,金子銀子閃爍出了耀眼的光芒。
繞是心存恐懼,看到這些閩國造精良的金銀幣,依舊讓這些阿拉伯俘虜看的眼泛紅光,深邃的雙眸中流露出了濃郁的貪婪之色。
“兩條路,要麼放棄你們偽哈里發,加入本總督的軍隊,為大閩作戰,要麼被賣做奴隸,償還你們對巴士拉的破壞!”
這個年代可沒有國際法,俘虜被賣做奴隸很正常,而且國家的概念也很淡薄,尤其是這些還處於原始公社部族階段的貝都因遊牧人,更是沒有過多的概念,唯一的困難是信仰不同,文化不同,排外的阿拉伯人不相信閩人。
不過有了裁德這個叛徒做榜樣,這些就不成問題了。
這也是李讓盡力挖裁德的原因,有了這位阿拉伯帝國的吳三桂,讓戰俘們放下最後的戒心,沒考慮多久,已經有貝都因人成群結隊的向亮晶晶的金子銀子走去。
儘管氏族的阿訇,伊瑪目們一再宣佈,大閩是異教徒,與閩人作戰,戰死後可以上天堂,得到安啦的賞賜,可是真面對抉擇,絕大部分人還是寧可選擇活的更好一些,大約兩萬多俘虜都倒向了閩軍。
剩餘幾千大部分也不是甘心做奴隸,而是部落距離薩拉丁的親族部落太近,或者就是薩拉丁的部落成員,害怕家人遭遇到殘酷的報復。
至於死硬分子不是沒有,大部分都戰死了。
閩國也是說話算話,巴士拉在波斯灣的商業位置極其重要,沒等戰事打完,已經有彷彿聞到腐肉的禿鷲一般的閩國商船停泊在了巴士拉港口,當天晚上,這差不多五千多戰俘就被當做奴隸賣給了這些商船主,運回天竺。
至於是賣到南天竺礦山中挖礦,還是東南亞的種植園,乃至於更遙遠的長安,就不得而知了。
剩下願意投軍的多了,閩軍便也挑剔起來,矮的不要,瘦的不要,帶傷的不要,最後幾經折騰,第二天清晨,李讓的河中鐵軍中,又多了一萬三千多阿拉伯僕從軍。
眼看著昨天還是敵人,今日卻成了自己麾下,站在城頭上看著密密麻麻領著早飯的僕從軍,李讓終於是鬆了口氣,他冒著開罪閩王的風險,可算得到了紮實的回報,將來繼續深入西亞的戰爭中,多一分本錢,就多一分政治上話語權。
站在他身旁,安娜也是頗為自得的模樣,這可不光是她和李讓結成政治聯盟的一大勝利,還是她和武媚娘比拼大閩政治女強人的一大勝利,至少這一戰過後,閩國的命婦們不再單單仰望鐵娘子的背影了,她安娜也有了一席之地。
蕭瑟的秋風吹拂著巴士拉秋草,數以萬計的河中鐵軍在飲馬餵食,隨時為繼續挺進惡劣的阿拉伯大沙漠做著準備,距離河中軍的軍營不遠,端著望遠鏡觀望不停的右千牛衛李業詡則是流露出了一股濃郁的憂色。
這兩年李讓變化的太大了,收編了快一萬貝都因降兵,這要是以往循規蹈矩的李讓,絕對做不出來。
如今,有兵力,有地盤,還有著屬於自己的幕僚群,隱約間,李業詡似乎看到了李捷當年福建大都督府的一些影子,力量變得隱隱有些不可控制。
“閩王究竟在想什麼?”
放下望遠鏡,李業詡頗有些憂慮的自言自語一聲,咬了咬牙,他迅速返回中軍,不一會,一個伙伕打扮模樣的唐人揣著個竹筒,鬼頭鬼腦的向北方庫姆城方向摸了去。
…………
阿拉伯河畔,東岸。
原有的乾枯牧草,荒涼戈壁此時已經消失不見,完全被一個個蘑菇一樣的軍帳所取代,彷彿憑空多出一道蘑菇森林那樣,數不清的巡邏衛士螞蟻般的巡視著軍營左右。
突然間,大約幾十人的騎隊背後插著紅色的頸旗,拼命地打馬衝進了偌大的軍營,大約一刻鐘時間,歡呼聲從中軍開始輻射,幾分鐘後方才輻射到了比世界上絕大部分城市人口都要多的軍營邊緣,整個阿拉伯河東岸,猶如燒開的水一樣沸騰了起來。
聲浪震懾到西岸,薩拉丁麾下的戰馬,駱駝都是驚慌失措的到處亂跑著,一個個飢腸轆轆的貝都因人也是驚駭的從帳篷裡冒出頭來,不知所措的從帳篷中冒出頭來。
說來也巧,沒過多一會,陸陸續續幾十幾十的敗兵不斷從南方潰逃過來,驚慌失措的逃進了阿拉伯軍營,比閩人快幾倍的速度,阿拉伯人也知道了巴士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