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將口出無狀,還望右將軍見諒。”
“不過,末將也說的是事實,右將軍難道忘了今天在沙丘上,全軍搶水的情景了,如果這時候強行出兵,難道不會再來一次大軍譁變,到時候,右將軍更難與河中郡王交代!還不如在這個綠洲休整兩天,給大軍一個**的機會。”
本來就已經孤立無助,一想著下午全軍瘋狂向前奔跑,甚至連理會自己的都沒有那種病態的氣氛,李疇忍不住激靈靈的哆嗦了下,終於冷靜了點。
“況且!”語風一變,宋璟又是頗有先知先覺模樣的捋了捋好不容易長出來的短鬍鬚。
“況且,一時半會,貝都因人也不會退卻。”
“既然現在貝都因人沒跑,必定是其被勝利衝昏了頭腦,那麼我大軍不動,貝都因人也肯定不會逃跑。”
最後懇切的拱手拜下,宋璟真誠的說道:“右將軍,天時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古之名將,為淵驅魚,未見逆流行船者,與其率領滿腹怨氣,疲憊的將士們出戰,還不如休整兩天,等候大軍養足精神,再行出戰,請將軍三思!”
連硬帶軟,事實上李疇早就被宋璟說服了,繞是如此,為了面子他依舊故作深思的考慮半天,這才為難的哼道:“姑且,就讓你這狗頭在肩膀上再寄養兩天,散會!”
傲慢的擺了擺手,轉身撩開簾子,李疇頭也不回的出了帳篷。對視了幾眼,幾個遊擊將軍,遊騎將軍級別的高階將官也是紛紛散去,離去時候忍不住哀嘆幾聲,至於宋璟那一個級別的中級將校則是英雄般的把宋璟圍了起來。
“宋司馬,夠爺們,我劉伯英佩服你!”最是德高望重的老都尉關中大漢都挑起了大拇指,其他的將官也是七嘴八舌的誇獎著宋璟,聽的宋璟卻也為難的搖了搖頭。
“諸位還是趕快回去吧,估計用不了多久右將軍就會再次起兵,這苦難行軍還長著呢!大家還是回去好好準備一下!”
“宋司馬說的極是,大家散了散了。”又是那個老都尉挑頭嚷嚷著,又是對宋璟拱拱手,一群中級軍官也是三五成群出了帳篷,不一會也走了個精光,偌大的中軍會議帳篷中,就剩下了宋璟一個。
沒有著忙走,宋璟反而沉重的踱步到了李疇剛剛坐的地方,把那後面懸掛著的阿拉伯地圖展了開,看著上邊標註的一個個綠洲水源,宋璟忍不住眉頭挑到了天上去。
上面似乎偌大的內夫得沙漠都在大閩面前展露無遺,可這些天,數次綠洲變成沙漠,宋璟已經不太相信這張地圖了。
卜斯曼須可不是蠢人,不然也不能擊敗其他裁德軍將,繼承哈利發的位置,這樣人怎麼可能犯了狂妄自大的毛病,把軍隊留在危險的距離?
除非,另有所圖!
可卜斯曼須究竟圖的什麼?看著地圖,宋璟感覺自己一個頭兩個大,禁不住哀嘆一聲,要是姚崇那個小白臉在的話該多好,他那一肚子壞水,哪兒用的到自己苦思冥想?
盯著羊皮卷,宋璟憂慮的思考著。
…………
李疇還真是言出必行,說是休整兩天,就休整兩天,第三天一大早,四萬於大閩遠征軍又是風塵滾滾,踏上征程。
還真如同宋璟所說,連著兩天,卜斯曼須部同樣一動沒動,就呆在距離大閩二十里之外於李疇對峙著。
這一次為了報仇雪恨,李疇還真是把這些年學來的本事幾乎全都拿了出來,出營之後,大閩遠征軍擺了個精彩的雁形陣,兩翼都是用的突厥,阿蘭這樣的遊牧騎兵,輕裝彷彿燕子的翅膀那樣略微靠後,前軍則用的天竺輕步兵,把河中鐵軍重步兵藏在了中軍。
這樣擺陣的好處,一旦接戰,兩翼可以迅速在左右展開,包抄敵軍,而前軍的天竺輕步兵戰鬥力雖然不強,靈活性卻不錯,能在減少損失的情況下給突陣的貝杜因騎兵讓出空間,同時中軍像堅硬的盾牌那樣,將沒了速度的貝都因騎兵拍下去,壓扁。
一旦貝都因人撤退,前軍的輕步兵又可以纏住他們,為合圍創造條件。
休整了兩日,閩軍也的確恢復了元氣,大約行軍了半個時辰後,揹著東方升起的太陽,一條鐵線出現在了地平線,貝都因人的眼中,不論前軍的印度兵,還是兩翼的遊牧騎兵,圓睜的眼眸中再次燃起了熊熊戰火。
眺望著對面以一個散亂陣型分佈在略微高起的的沙丘上貝都因騎兵,感覺勝券在握的李疇又是很有禮儀之邦氣質停下全軍腳步,派了幾個軍官操著阿拉伯語大嚷著去罵陣,指紋卜斯曼須為何背叛大閩!
可沒等幾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