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的大陸風開始取代涼爽的海風向西吹拂去,弄得一片帳篷中也是悶熱不已。心情浮躁下,劉仁軌忍不住敞開了官服,從帳篷中出了來。
**的運河水中,還有一條地中海加列帆船飄蕩在水中,加長的船槳擋住了半個江面,不把它弄走,閩國船隊還是出不去。
看著被海風肆虐破舊的羅馬帆船,劉仁軌禁不住又是唉嘆一聲。
“首航啊!”
蘇伊士的五月還是一片炎熱焦土,呼羅珊的四月卻是一片生機盎然。
呼羅珊波斯的主要領土是後世的伊朗,阿富汗,還包括了巴基斯坦一部分,絕大部分的土地都處於內陸,尤其是往北的阿富汗總督區,這裡全年降雨不過幾百毫米,填飽肚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還好,在這個混亂的時候,閩國強勢入主了這裡,用屯田方法幾乎對波斯社會來了次格式化,尤其是卑路斯入侵的失敗讓最後顯赫波斯的三大貴族家族倒了臺,絕大部分貴人武裝被收編到波斯府兵中,打散戍守在興都庫什山脈中,蘇倫家族滿門抄斬,有功的珂胡家族被封以侯爵,家族領地也被搬遷到了喜馬拉雅山脈以裡的天竺行省中。
剩餘波斯貴族或是被叛國罪牽連,或是被封賞,大部分遷徙離開了波斯。
阿富汗與伊朗的土地可是相當貧瘠,五分之一土地是沙漠,二分之一的山脈高原,耕地不足十分之一,糧食產量不過巴基斯坦與印度土地的一半,封地換到天竺去,這些波斯貴族等於把貧田換成了肥田,但卻也失去了在封地內自成一國,發號施令的法律特權,一得一失,也不知道他們是該笑還是該哭了。
不過,他們走了起碼給閩國大規模規劃治理波斯提供了便利。
全國土地都集中在了閩國手中,再無任何制約的可以隨意自行劃分。
阿富汗總督區內,超過百分之八十的田地灌溉來自興都庫什山脈的雪山融水,閩國的屯田莊也多數建設在山脈以南的大片低地中,沿著一條條融水河流,屯田莊星羅棋佈。
劍橋史中曾有一段記錄,由政府組織農民興修大型水利工程,集體農莊勞動生產構成了整個東方*主義農業,而閩國在呼羅珊,幾乎將這種集體農莊發展到了極致,所有的波斯人都被動員了起來,沿著河岸年久失修的水利工程重新整修,就連閩國的府兵都有部分下了田。
兩個月時間,幾百萬波斯人的共同努力下,呈現出的則是滿眼的綠色。
成片成片的麥子綠瑩瑩的在道路兩旁茁壯生長著,一條條人工挖掘的溝渠中,炯炯流水為其提供了生機,從西北部的渴水城,到東北部的木鹿城,再到東南部的坎大哈,幾乎後世阿富汗主要農業產區,全被利用了起來。
哪怕波斯帝國最強盛的時候也沒有這樣的盛況,看著連綿不絕的麥子,叫苦叫累忙碌了兩個多月的波斯人也終於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除了阿富汗總督府,南面的伊朗總督府同樣也進行了大規模農業開墾,不過遍地高原山谷的伊朗,其地理決定了農業必然是零零散散的,儘管被委任為伊朗總督的鳳閣僕射來濟也是忙東忙西組織生產,但還是沒有李捷親自主持的阿富汗那般宏偉。
除了主流作物小麥大麥,對於高原多山的呼羅珊,經過研究後閩國還格外發揮了它的農業特點,開心果,椰棗等可代替糧食也被廣泛種植。
尤其是開心果。
前世的李捷可的的確確是個工薪階層,一個月可憐的生活費,也就過年時候能稱上幾斤開心果打打牙祭,這個怨念下,李捷大手一揮,層層疊疊的開心果樹就密密麻麻紮根在了呼羅珊土地上。
另外在乾枯的伊朗高原以及阿富汗山地上,畜牧業也得到了廣泛發展,一個冬天閩國工部人員驚心選取的山羊,牛,駱駝的幼崽被下發了下去,一個個廣泛種植牧草的放牧業大牧場出現在中亞火辣辣的大地上。
糧食的問題始終是生死存亡的大事,糧食得到了解決,不論閩國官方還是民間都鬆了口氣,這種輕鬆中,手工業逐漸開始重新冒出了頭,有了糧食蔬菜供應,一座座道路旁荒廢的城鎮開始得到復興。
原本就以精巧出名的波斯金銀器,波斯地攤,阿富汗青金石等貴重商品再一次充盈了絲綢之路的市場。
文明一點一滴的復甦,把自己當騾子忙碌了好久的李捷亦是緩過一口氣。
呼羅珊中部重鎮,曾經的波斯首都波西斯兩裡外,茂盛的麥田中。
一處麥子簌簌作響,激烈的晃動著,還不斷倒伏著,華麗的服飾這時候反倒成了障礙,被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