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待封在為咱們爭取機會!”
身後的戰場喊殺聲更加的響亮嘈雜,剛生出的牧草被十多萬大軍鐵蹄踐踏的生機全無,沖天的煙塵被踢起,指著身後這麼個如此兇殘的修羅場,薛仁貴那雙鬥雞眼如今卻是無比肅穆的盯著安娜,亢奮的大吼著。
一頭霧水,安娜同樣滿腹不平,尖銳的反問著。
“怎麼可能?”
第868章 。戰
錯亂的馬蹄聲中,盤旋的遊牧輕騎兵攻勢愈發的緊湊。
能在草原上繁衍生息下來,並且令周遭的農耕文明保持著敬畏,這些中亞民族自然有這其獨到之處,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流逝,拖成長蛇一般追擊的一百多個部落軍隊被卑路斯完全調動起來,從兩年的夾擊變成了四面攻打,一個個部落猶如狼群那樣對被圍左武衛發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猛攻。
真是猶如狼群那樣,數不清的中亞輕騎兵從四面八方旋轉著圍攻過來,東方的騎兵兇狠的逼近,貼著刺蝟一般的盾陣急促的射出一陣勁箭,射出的箭又刁又毒,每每順著盾牌縫隙扎入陣中,帶起一片慘叫。
等待左武衛的防備轉移到東方時候,盤旋的狼騎兵又是從西方發起兇狠的衝鋒。一個個盾手緊張的將盾牌合攏的更加嚴密,以防備箭雨,卻想不到這次上前狼騎不管不顧的打馬撞到了閩軍的盾陣上,猝不及防中刀盾手又是被撞倒了一大片。
槊兵與弩手慌張的又奔到了西方,驚亂中與殺進陣中的遊牧輕騎淤血廝殺在一起,兩軍的嘶吼中,漫天血雨揮灑在了河中乾涸的土地上。
好不容易打退了殺進陣裡的狼騎,閩軍的防禦圈已經小了一圈,沒等左武衛的將士喘過一口氣,北方,下一支兇惡的草原狼又是喊著本民族衝殺語言挽著長弓殺了過來,兇狠的撞擊又一次迸發在閩軍軍陣。
只不過,兩軍碰撞出的不是火花,而是鮮血。
兩條長龍的陣型如今已經成了一朵綻放的花朵,郭孝恪的軍陣正好是這多花朵的**,各部落糾纏在一起,此起彼伏的攻擊攻打不休,宛若一*浪潮,似乎隨時要把閩軍這一支小小的軍陣淹沒在自己浪潮下。
不過,也只有訓練有素的閩軍步兵方能在如此狂潮下支撐這麼久,每一次中亞狼騎的浪潮似乎都要吞沒這支膽大包天的農耕民族步兵,讓他們知道知道什麼叫彎弓射大雕的天之驕子,可惜每一次流下無數屍體後,搖搖欲墜的左武衛盾陣依舊堅挺的屹立在那。
五千大軍與十一萬草原狼的死戰,征戰正酣。
如此激烈的戰鬥,周遭*萬的昭武九姓粟特人步兵全都看驚呆了,恐懼的在周圍觀望著,都忘記了自己的立場職責,驚駭的躲在一旁瑟瑟發抖,十來萬部落老弱部眾亦是放下手中雜活,同樣不可置信的圍觀著。
剛剛喧鬧的包圍圈後方,如今反倒是一地狼藉空曠下來,誰都沒有注意到,剛剛卑路斯所立陣的小山脈下,一片蕭殺的陰影正在緩緩聚攏。
左武衛騎兵與關寧左衛混編在了一起,一萬兩千人分成四隊,四個攻擊箭頭猶如四支利箭那般蓄勢待發,遙遙瞄著旋轉混戰的中亞騎兵。
哪怕已經集結了軍隊,到這個時候安娜依舊不可置信的焦急追到薛禮後面,白皙俏麗的臉龐掛滿了驚恐,拉著他戰袍的衣袖驚叫著:“你真是瘋了!”
閩國不是沒有以少勝多過,決定天竺命運的北方戰役,十萬敵四十萬,殲滅遮婁其人,十六萬圍攻四十五萬,與阿拉伯人在泰西封決戰,二十萬對四十多萬,不過像如今,一萬騎兵對決十一萬,十一比一的比例,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十則圍之,倍則戰之,十一個打一個,拼著幾個換一個也能把閩軍磨沒了,在安娜看來,十死無生的戰鬥,偏偏薛禮猶如鬼迷心竅那般,無比堅決要與卑路斯來一場不對等的戰爭。
安娜簡直認為薛禮瘋了。
可惜拖著斗篷的薛禮卻依舊滿面肅穆,連番勸說下連動搖一下都沒有,堅定的翻身跨上了戰馬,薛禮方才面色凝重的對安娜拱了拱拳頭。
“殿下,您率領我們北上經略中亞,跨越草原千里,歷時近三月有餘,死傷將士近三千,好不容易到了最後決戰時刻,作為武將,如果不去放手一搏,任由眼前這些將士去死,哪怕到死末將也會抱憾終身!”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決戰殺場是末將責任,殿下放心,末將已經安排軍士護衛殿下與福郡王返回閩國,哪怕末將戰死了,也不會讓二位殿下掉一根毫毛!”
薛仁貴鏗鏘有力的言語擲地有聲,聽的安娜卻是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