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看到李缺答應,提比略也不禁驚喜的催了下頭:“多謝李大人了!”
牛皮靴急促的走在安條克皇宮中,一邊走,李缺一邊卻是額頭冒汗,武略她當仁不讓,權謀卻並不是她所長,估計回到君士坦丁堡還需要好一通政治鬥爭,偏偏這個時候,一腦袋陰謀詭計的小分隊大腦,中護軍侯傑在半個月前就離開了安條克,僅僅帶著幾個侍衛不知道去了哪裡。
安條克曾經是塞琉古帝國的首都,被羅馬佔領後這個皇宮經過修繕保留了下來,庭院修的錯綜複雜無比,李缺越是著急,偏偏一時間找不到安娜,急得她更是火上心頭。
就在這個時候,李缺路過一間偏殿的入口前,忽然一雙黑手從黑漆漆屋內猛地對著她脖頸掐了過來!
咣!咣!
兩聲金屬碰撞聲在黑暗中撞出了激烈的火花,輕易拔刀脫離了對方捂嘴控制,屋子裡李缺握著刀柄警惕的對暗處那個襲擊者喝問道:“誰?”
“是我!”苦笑著摘了斗笠帽子,看著來人,李缺忍不住驚奇的低吼著:“你怎麼回來了?”
來人正是侯傑,不過此時草帽下的侯傑卻明顯蒼老憔悴了幾分,原本英俊的臉上帶上皺紋以及疲憊帶來的昏暗,收起劍,侯傑急促的貼近了李缺耳邊。
“事態緊急,長話短說,這些天你一定要帶著突厥親騎緊緊護衛在安娜身邊,備好馬匹,一有變故立刻向閩國撤退,千萬不要回君士坦丁堡!”
“為什麼?戰爭不是馬上結束了嗎?”
“事情遠不是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這是命令!”
“那你呢?不與我們走?”
壓低了聲音,李缺又是忍不住驚愕然的搖了搖頭,可惜,冷酷的戴上了剛剛禁衛軍的斗笠,侯傑卻是搖嘆了口氣:“我還有使命,沒有時間解釋了,下次見面再說吧,如果,還能有下次的話。”
貼著李缺耳邊,輕輕低語了一句話,侯傑旋即壓低了帽子出了偏殿,身影兩晃三晃後,徹底消失在了龐大的安條克宮中。
看著空空如也的宮殿迴廊,李缺禁不住一陣恍惚,耳邊尚且迴盪著他最後一句話。
“你真的很像她,可惜,你不是她!”
恍惚而軟弱的晃了晃身子,將剛剛錯身一剎那侯傑塞進她手裡的紙團揣進了懷裡,李缺又是掉頭朝向相反方向急促跑了去,她漆黑的眸子還是那般古井無波,絲絲溼潤卻從眼角流露了出來……
第656章 。和平的覺悟
太陽殘酷的炙烤著大地,空氣中,熱氣流蒸騰向上,宛若**的水波那樣令人看不清楚,而且流動的空氣常常詭譎的將千里之外的綠洲美景折射到人們眼前。
在文人士子眼中,這是絕美的海市蜃樓奇觀,賦予人無窮浪漫詩意,但在乾渴飢餓,精疲力竭的逃難者眼中,這就是致命的陷阱,對於眼前這群疲憊至極的人就是如此,戰士的驕傲,大馬士革彎刀都丟棄了,盔甲破敗的不成樣子,也不知道在虛無的希望面前掙扎了多久,但面對眼前突然出現的綠洲,一個個乾枯如木乃伊一般的手依舊貪婪的向前伸出。
不是不知道海市蜃樓,但水枯澤盡到瞭如此,反正即將步入死亡,一點希望也要緊緊抓住,哪怕這希望是再渺茫不過的虛幻,依舊如同救命稻草那般死死抓住不放,拼盡全力伸著手,阿穆爾搖晃著向前走著,走著,神志不清中竭力要抓住近在眼前卻似乎遠在天邊的綠洲。
終於,噗通~
不知過了多久,幹甜的泉水流過已經滿是裂口的嘴唇,滋潤了乾枯的喉舌,終於讓阿穆爾被陽光暴曬多日後的昏花頭腦為之一清,恍惚的扶著地爬起來,眺望著眼前泉水綠洲,遠處隱約可見的遊牧人部落,曾經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埃及總督這會兒也禁不住激動的老淚縱橫。
“終於出來了!”
捧著甘甜的泉水貪婪的連續灌了幾大口,嗆著自己都咳嗽了,阿穆爾這才猛地想起來什麼一般,猛地回過頭,就在他身後不遠處,穆阿維葉,哈爾斯,以及阿拉伯帝國其他重要將領就倒在他身後乾枯的沙地上,慌忙丟下水,阿穆爾扭過頭拖著穆阿維葉,拼命的拉向了綠洲。
幾天之後,大馬士革繁華而又混亂的城門前,一隊人衣衫襤褸牽著駱駝艱難的跋涉在道路上,眼看著這座自己起家,成名的城市一點一點映入眼簾,穆阿維葉禁不住老淚縱橫,激動的跪伏在地上嚎啕大哭。
從敘利亞出來,他帶走了十萬大軍,南征北戰到了美索不達米亞,他有三十六萬人,可如今一敗塗地的從沙漠中走出,十多萬大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