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牆,可如此被無視,作為主將,薛訥心頭還是尤為憤怒的。
偏偏,這火發不出來。
猶如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那樣,薛訥幾乎是一路顫抖著回了東城儒兵駐地,剛一進營地,薛訥已經火冒三丈的大聲嚷嚷起來。
“傳令,隊正團率全部到中軍大帳集結,開會!”
不大的軍營中,這聲怒吼飛快的傳遍全軍。
某個隊剩餘的三十多號酸秀才頓時臉色都綠了,戰戰兢兢的看著一個個團率隊正如同蜜蜂那樣鑽進中軍大帳。
片刻之後,火山終於爆發了。
“丙旅甲字隊究竟死去了哪裡?”
彷彿亙古魔獸那樣吼叫中丙旅旅率以及甲字隊剩餘三十個酸秀才悲催的揹著手腦袋斜靠在寨牆上挺的滿頭大汗,眼睛隱隱泛著紅光,打著馬,薛訥則是率領著三十多號親信以及校尉們咬牙切齒的殺出了軍營。
此時,城南區的暴亂卻暫且告了一段落。
“嗚嗚嗚,太慘了。”
真是哭的梨花帶雨,眼淚嘩嘩的流下,坐在地上,李明稚嫩的肩膀還一抽一抽的,另一頭,精疲力竭的姚崇還有十八個儒兵酸秀才氣喘吁吁坐成一團,一個個鼻青臉腫,姚元之嘴角還裂了一個口子,各個狼狽的跟被幾百個基佬蹂躪了一遍那班。
不過相比之下他們還算好的了,畢竟經歷過軍旅生涯,捱打也是抱成一團反擊,還把李明的小跟班夾在了中央,至於某個自作聰明拉著李明開溜的胖子,如今已經完全成了麵糰。
兩個腮幫子紅腫的老高,嘴唇乾脆成了香腸,身上也是胖了一圈,把衣甲都撐大了一圈,成了個氣球,正進氣多出氣少的直哼哼。
“宋兄啊宋兄,你說你棄友而逃,重色輕友,還落得個這樣下場,讓賢弟我怎麼說你呢?”
就算宋楚河倒黴成這樣了,也沒逃脫折磨,唾沫星飛濺,姚崇像個老太太一樣數落著宋璟,聽的宋胖子猶如腦袋上有十萬只蚊子嗡嗡直叫一般,如果不是現在動彈不得,宋楚河真想把臭襪子脫下來塞進這丫的嘴裡。
可惜,如今嘴腫的如同香腸,宋楚河除了嗚嗚兩句,連還嘴都做不到,聽的他更是憋悶不已。
聽著姚崇數落的重色輕友,宋楚河忽然下意識的瞄了李明一眼,更令他吐血的事,自己拼著一身剮拉著逃跑的小白臉,如今連看他一眼都沒看,哭的還不是他,讓宋胖子直罵救了個白眼狼,渾然忘了在李明苦苦相求下,這些中年大叔方才放過他。
其實,也難怪設拉子的市民如此憎惡當兵的。
平日裡,府兵防禦城市的餉銀,由整個城市居民共同繳納,攤派到每一個人頭上,可是大戰來臨之時,幾乎一夜間,閩軍就丟了城池,一萬多居民被屠殺,歷年積累的財富丟失一空。
這倒也不足以令居民們如此憎惡,畢竟四千多府兵進行了殊死抵抗,在閩國好武的大環境下,兩千七百多人戰死,幾乎和全軍覆沒沒什麼區別,令人無話可說。
可更令這些市民傷心的,閩國援軍開到後,非但沒有幫設拉子復仇,反而龜縮在城中,遲遲不肯出兵。
設拉子的經濟基本上以各個玫瑰花工坊以及糧食工坊為主,閩軍的不作為頓時讓本來已經蒙受偌大損失的商戶們,大商人們倍感失望。
再肥沃的土地,在富饒的商業資源,一旦成了戰爭前沿,一切都化為泡影,兩天之間,已經多大十多家工坊宣佈倒閉,絕望的商人們紛紛撤回了內地。
商人們可以走,依靠設拉子生存,土生土長或者外來落戶,如今卻一貧如洗的設拉子市民卻是走不了,本來遭逢災難,還失去了對未來的希望,官府到現在一點賑濟都沒有,也難怪這些市民把怒火都撒在了不作為的府兵頭上。
“哎,我家兒子,媳婦,都被天殺的阿拉伯兵殺了,我那兩歲的小孫兒餓得嗷嗷待哺,老頭子卻賺不出給他吃米湯的錢,老頭子或者慚愧啊!”
“我那孩子也就跟小哥你這麼大,也是這麼可愛,可就被阿拉伯那些蠻人糟蹋了,最後落得個投井自殺,看到小哥你,我就想起我苦命的孩子啊!”
剛剛還兇狠打人的中年大叔如今也是老淚縱橫,聽的一群哪怕捱了打的太學生都是唏噓不已,李明更是感動的稀里嘩啦,抽泣了好一陣,李明卻是忽然猛地站了起來。
“放心吧,我一定會幫你們的!幫你們弄來賑災米糧!”
眼看著李明真的站了起來,跟著她一塊哀傷的打人大叔連忙站了起來,急急忙忙追出了人群,在後面喊道:“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