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保護好她,一根汗毛也不能讓她掉下來!她可比等身幾百倍的金子都要貴重!”
說完,踢著馬肚子,薛訥領著他從左金吾衛帶來的十多從騎一股風那樣向城內殺去,轉眼消失在了夜色中。
“這算什麼任務啊?真會敷衍人。”
眺望著薛訥越來越遠的背影,宋楚河卻是不滿的嘟囔起來,鬱悶的看著同樣有些不知所措的李明還有尚且狂吐不止,變成真正小白臉的姚崇。
可就在這時候,城頭上,一聲呼和猛地想起,下一秒,蝗蟲一般的箭雨甚至越過了城牆,飛落了下來。
嗖嗖嗖~彷彿突然長出的蘆葦一般,就在宋璟三人眼前幾步的距離上,數不清的箭雨插在了地上,撅著屁股吐的姚崇也收了今晚第一個傷,一支冷箭猛地插在了他屁股上。
“快逃啊!”
聽著城頭上府兵的怒吼,屁股跟著了火一般,也顧不上吐了,姚崇撒腿就往城牆根跑去,眼看著剛剛被劈成兩半的阿拉伯猛將也成了刺蝟,亡魂大冒的宋璟一把摟住驚呆了的李明,兩人也是瘋狂的向前躲避著。
城下,突襲不成的阿拉伯騎兵憤怒的趁著夜色開始了攻城,無數貝都因弓騎兵打著戰馬迴旋著把利箭射向城頭,更是有阿拉伯騎兵悍不畏死的用繩套套住城跺向上攀爬。
“殺!”
背後一道血口子的折衝都尉也顧不得傷痛了,猛地向前揮舞出戰刀,兩百多個府兵也是把閩國令人生畏的鋼弩探了出去。
嗖,嗖嗖~長短羽箭漫天飛舞……
城內,乾枯的水井旁,新搭建的竹樓酒館熊熊燃燒著,映照在火光中,頂著白色頭巾的阿拉伯輕兵小心翼翼的探出頭,下一秒,勾魂奪命的一把長戟猛地從後腦勺砍了過來。
猶豫長戟頭都彎了,這一擊沒有按照計劃切下腦袋,卻是打飛了半個腦袋,屍體無力的順著井壁掉了下去。
幾個已經爬了出來的阿拉伯兵驚愕回過頭,兇狠的閩國騎兵卻已經殺到近在眼前,長槊橫刀的揮舞中,光影映襯下的影子中一串串液體噴了出來,短短片刻,阿拉伯人被斬盡殺絕。
“原來阿拉伯胡酋已經在井底挖了暗道,堵死他們!”
聽著地下慌亂的腳步聲,揚起長戟,薛訥憤怒的咆哮著,聽到命令,在儒兵中憋悶許久,一個個校尉親兵兇狠且殘忍的從旁邊酒館拖出熊熊燃燒的木頭,狠狠丟了下去。
伴隨著烤肉味道,井底頓時響起了大片慘叫聲。
眼看著半燃燒的井底飄出濃郁黑煙,薛訥又是滿意的拍了拍手喝令道:“我們走!”
“將軍,還去哪兒?”
“去火燒的最烈的地方,那是哪兒?”
隨著薛訥手指方向,親兵疑慮的探望一眼,旋即不可置信的驚叫著:“那,將軍,那好像是我們儒兵的軍營!”
從馬上搖晃一下,薛訥差不點沒掉下來,慌得身邊親兵趕忙圍了上去,焦急的高叫著。
“將軍!”
“將軍你沒事吧?”
好半天,淒厲的吼聲這才在人群中響起。
“都是銀子啊!”
第982章 。軍心渙散,投筆從戎
原本就已經千瘡百孔的設拉子城,這一晚上又遭遇了噩夢一般的打擊。
才從遠方運來的建築材料化為了灰燼,在新建成的酒館廢墟旁邊,肥胖的店主人絕望的癱坐在了地上,靠近東城門的工人坊中,一個個家屬神情麻木的抬著已經冰冷的親人屍體。
“你們怎麼就死了呢?”
尤為悲慘的痛哭聲嚎啕驚天,昨夜,損失最慘重的莫過於儒兵了,兩千多人居然陣死四百多,直到天亮,官府徵集的民夫這才撲滅了軍營中熊熊燃燒的烈火,一具具血肉模糊或者燒糊了的太學生屍體被整齊擺放在院子中。
癱坐在地上,哭的撕心裂肺幾欲暈過去的,卻是平日裡最是苛刻,最是不得人心的儒兵中郎將薛訥。
失聲痛哭中,眼淚甚至衝散了這個硬漢昨夜因為廝殺而噴濺在臉頰上厚厚的血痂,悲苦的聲音,真是莫過於聞者傷心,聽著落淚。
列成一隊送別著戰友,被找回來的儒兵們更是感覺到了莫大悲涼縈繞心頭,腦袋上猶如千斤重擔壓著,每個人都抬不起頭來。
兩千儒兵被八十九個阿拉伯胡蠻打的全軍潰敗,落荒而逃平日裡目高於頂的太學生清醒過來後,內心猶如被油鍋煎熬一般,濃郁的恥辱感覺噬咬著每一個人的心靈。
尤其聽著薛訥撕心裂肺般的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