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落日的餘輝一照,這些水珠就像被賦予了生命一般,流動著連成一線,映得荷葉的脈絡紋理也彷彿活了起來,在這最後的光芒中脈脈舞動。
“真美啊。”江月兒眼也不眨,驚歎著伸出手描過那些水珠流動的痕跡。
“我說了不騙你吧?”杜衍的聲音里居然有了點委屈。
“你這招用得太多了,不管用了,趕緊換一招吧。”江月兒不為所動地戳穿他的小花招,下一句更剎風景的話來了:“我再跟你說一遍,你快給我下去。有你在,我的船都擠了。”
杜衍道:“你再磨磨唧唧,太陽就要下山了。”
江月兒只好閉了嘴,並十分嫌棄地朝旁邊挪了挪,睜大眼睛靜靜觀賞起這新發現的美景。
她偃旗息鼓了,偏偏旁邊那人不識眼色,沒一會兒湊上來:“你躲那麼遠幹什麼?我又吃不了你?”
江月兒沒好氣:“你身上臭死了,燻得我頭疼。快離我遠點!”
聽了這話,那人不但沒離她遠點,反而更挨近了些:“我身上臭?你再聞聞,明明我今天燻的香還沒散,哪來的臭味?”
這傢伙,自從到了十歲,她爹孃給他漲了月錢,他不好吃不好穿,除了買些筆墨紙硯,竟喜歡調上了香。
只是銀錢所限,他買的香都是市面上常有的香料,原本合在一起該是濃郁逼人的香味,不知叫他怎麼處理了一下,那香味非但沒有濃郁,反而多了些淡雅寧馨的味道。
憑良心說,江月兒挺喜歡聞這香的。
只是問他討了一回,他倒不小氣,給了她不少。但看見江月兒就把討來的香料燻完衣服燻箱籠,燻完箱籠燻被面,燻完被面燻房子,在她準備拿了去燻茅房的時候,被他忍無可忍地把香奪回來,再也不肯給她了!
他當時說的什麼來著?他說他的香是雅道,不是燻蚊子用的,死活不肯再叫她糟蹋了。
江月兒不好打自己的嘴,索性鼻子裡哼一聲,歪了頭不再理他。
過了會兒,那聲音又道:“你來找我是有別的事嗎?”
江月兒本想答“沒有”,實在怕了他歪纏——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