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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部分

江月兒頓時臉色古怪地望著那個已經被摔散架的滑竿。

“他說了什麼?”衛老爺問道。

江月兒閉緊嘴,頭搖得撥浪鼓一樣:這是她新交的朋友跟她說的悄悄話,她可不傳話!

衛老爺轉向駱大叔,用官話又問了一遍,末了,還道:“男人說話堂堂正正的,莫作些鬼祟之舉。”

駱大叔雖不會說官話,但他聽得懂,知道這話是說給他聽的。聞言,他面上浮現一絲怒氣,哇啦哇啦說了一大堆,點點江月兒。

江月兒猶豫著搖搖頭,駱大叔很堅決地又戳戳她,示意讓她講。

其他人被這樣嚴肅的氛圍影響,連呼吸都放輕了些。

福壽更是從地上爬起來,跟衛老爺一樣,滿面怒氣地瞪著他。

江月兒只好道:“駱大叔說,像您這樣的老爺他見過不少回,沒誰不摔的。”

“好哇!”福壽可算找到了出氣筒,他捋起袖子衝上去就要打人:“合著你就是來看我們笑話的是吧?”

還沒扇出去,就被江棟伸手攔住:“福兄!慎行!”

衛老爺陰沉著臉,沒阻止福壽的動作。

江月兒叫道:“我話還沒說完。駱大叔也說了,一般人不知道這段路難行到什麼地步,用話勸是勸不聽的,只有他們親自來走一走就明白了。福阿叔你運氣還算好的,有運氣不好的,強逼著奴僕抬上山,最後三個都跌成肉泥的也不少見。”

都跌成肉泥?

福壽心顫了顫,大著膽子往懸崖下面看了一眼,就閉眼不敢再看了:這回真是佛祖保佑啊。

他看了眼衛老爺,對方的臉色竟不像剛才那樣難看,還跟江月兒道:“你問他,最險之處有何險?”

江月兒道:“我剛剛問了。他說,最險的地方,人側過身子只能貼著山壁走,山風大些就能把人刮下去。”

福壽沒忍住,咂了下舌:“我的天爺。”

“不過,”江月兒來了個轉折:“他說我們不是跟那些老爺一樣來爬山的,用不著上到那麼險的地方,去梅州的山上注意別往草木茂密處去,叫蛇咬到就好了。對付瘴癘的話,他有辦法。”

福壽:那也很可怕了好嗎?!

看這群人聽見江月兒說的放感覺面不改色,福壽深深覺得,自己跟他們不是一路人,就想勸衛老爺,趁現在走得不遠,趕緊回去坐船還來得及。

但衛老爺竟夾了下驢腹,道:“走吧。今晚怕是要在山裡過夜了。”

福壽看一眼衛老爺,後者只留給他一個絕情的背影。

他想到江月兒之前說的話,生怕她再給他上個眼藥,趕緊走過去向她行了一禮:“江小姐,多謝你救命之恩。”

江月兒笑著摸摸座下驢子的頭,道:“福阿叔,你謝錯人了。別謝我,謝小黑寶啊。要不是它的腳踩到你的袖子,你這會兒已經掉下山去了。”

福壽笑容僵硬,跟這頭黑驢子四眼相對:“小,小黑寶?”

“啊卟”~

冷不丁地,小黑寶鼻子裡噴出一團熱氣,全打在了福壽臉上。

一股餿掉的稻草味……

江月兒憋著笑掏出帕子,幫她的小黑寶給福壽道歉:“對不住啊,福阿叔,小黑福他——”

福壽沒精打彩地揮揮手:“我明白的,江小姐。它不是故意的,哎喲,老爺怎麼騎著驢走這麼遠了?老爺,老爺你等等我啊!”

看自己落到了隊伍的尾端,江月兒夾了夾驢腹,趕緊追了上去:“阿爹,阿敬——”

第一天的時候,除了福壽這個小插曲外,隊伍裡其他幾個人都沒什麼事。

到了紮營的時間,駱大叔帶著他們找到了一個廢棄的山洞,說道:“這裡原來是一個豹子洞,已經廢棄幾年了,應當不會有危險。但山裡還有其他的猛獸,你們安排一個值守名單,守夜的時候不要睡覺。”

江月兒翻譯完駱大叔的話,原本還有話說,被她阿爹拍了一把:“你去睡覺,不許想些亂七八糟的。”

真是知她者,阿爹也……

她扁扁嘴,最終什麼都沒說,乖乖縮排了帳篷裡,留著幾個男人安排值夜的時間。

因為幾個人是第一次到這片山脈,駱大叔帶著所有值夜的人值完頭一個時辰,剩下的四個時辰由他們自行安排。

當然,江月兒和杜衍兩個孩子,以及衛老爺主僕兩個都被眾人排在了外面。

一夜無夢。

不管別人怎麼樣,江月兒反正是在哪都睡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