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把她引到蘭夫人住的院子。
這回跟江月兒一道來蘭家莊的,不止嚴小二,還有荷香。
這也是杜衍沒有一定要跟去的原因所在,時下小姐出門,沒有下人的由親屬陪同,有了下人,自然是下人陪同。
有嚴小二在,也足以應付其他事體。
這回來接他們的丫鬟出來得有些晚。江月兒在門房等了足有小半刻鐘,還沒等到人,先看見一輛華麗的馬車從莊子的岔道里奔了出來。
老僕趕緊跑去開了門,他動作已經很快了,即使如此,車廂裡也有人不滿道:“開個門要這麼長時間,莊子裡沒給下人吃飽飯嗎?”
江月兒招呼荷香幫老僕開了另一邊的門,等馬車離去後,又幫他關上。
看他眼睛發直,像是嚇得不輕的樣子,便問道:“劉伯,那人是誰啊?脾氣也太差了吧?”
劉伯臉色一變,忙低聲道:“那是我們老爺,江小姐,您可別亂說話啊。”
江月兒很是不平:“本來就是啊,您動作我看比一般的年輕人都麻利,老爺都還這麼不滿,這不是脾氣差是什麼?”
劉伯嚇得直襬手:“我們老爺一向如此,也就是性子急了些,他不是個壞人。”
江月兒見他再三為蘭老爺說話,還求她別在夫人面前告狀,知道他為人下人,也有難做的地方,只好轉移了話題,問道:“老爺?那就是夫人的夫君,蘭大人了?蘭大人不是在揚州嗎?怎麼會在這?”
劉伯搖頭道:“這我就不清楚了,或者老爺是有公幹,順路來探望夫人吧?”
閒說一回話,二門裡已經出來了一個丫鬟,還是她的老熟人,秋玫。
秋玫笑著向江月兒蹲了蹲:“真是罪過,叫江小姐久等了吧?”
江月兒搖頭道:“哪裡,蘭老爺回來了,肯定要陪著夫人的。是我沒打招呼就跑來,沒打擾夫人和老爺吧?”
秋玫訝道:“江小姐怎麼知道我們老爺回來了?”
江月兒便把門房看到的那一幕說了。
秋玫臉色有一瞬間的僵硬,馬上又笑起來:“江小姐能常來,不要說我們夫人,就是我們,也是高興的,您千萬不要顧忌。”又問:“還沒請教這位妹妹是?怎麼,妹妹手上抱的……夫人不是說過嗎?讓你別每回來都帶東西。”
江月兒笑道:“她是我的丫鬟,叫荷香。這是我上回答應過夫人的,是我畫的那些畫,請她幫忙指點指點。夫人都開了口,我哪裡敢不遵命?”
兩人又閒說了些話,便到了蘭夫人住的紫藤院。
秋玫打了簾子進去,沒等招呼江月兒,先笑了一聲:“怎地少爺這時候來了?”
裡頭一道清朗的少年聲音,與秋玫笑道:“怎麼?秋玫姐是說,母親這裡我不能來?”
秋玫笑道:“奴婢哪有這個膽子?奴婢是覺得,少爺來得巧了,正好能見見您的救命恩人。您說是吧,夫人?”
蘭少爺訝道:“救命恩人?哪一個?”
蘭夫人笑道:“是了,前幾日你躺在床上起不了身,還沒正經謝過江小姐,就是那天你摔傷後,收留你的那個姑娘。”
蘭少爺“哦”了一聲,“她呀?”忽然哈哈哈捶桌狂笑起來。
蘭夫人嚇一跳:“淳兒,你笑什麼?”
蘭少爺斷斷續續地哈哈著,不知跟蘭夫人說了什麼,引得她笑嗔一句:“又瞎編排人,我才不信你的鬼話!”
蘭少爺哈哈笑著,道:“信與不信,母親把人叫進來一問不就知道了?我對這位江小姐可是聞名已久。”也不等蘭夫人吩咐,自己揚聲叫了一聲:“江小姐,您還不進來嗎?”
江月兒從聽見蘭少爺哈哈大笑就知道大事不妙了。
那天他作為病人,一進門就被安置到嚴小二住的房裡去了,大約不知道堂屋發生了何事,現在定然是江月兒想用假“黃龍湯”捉弄人,卻讓蘭二爺誤中副車的事傳到了他耳朵裡,才引得他如此作態。
完了完了,這回連蘭夫人都知道她乾的好事了!
江月兒現在恨不得一步就跨回望江村,再也不來這鬼地方了!
秋玫卻笑嘻嘻地出來抓了她的手:“江小姐,您要去哪?跟您說,我們少爺在夫人面前詆譭您的名聲呢,您可不能走,快隨我進來好生澄清一回吧。”
她一個用力,江月兒毫無反抗之力地被抓進了裡間。
蘭夫人的臉色她都沒敢看,只好瞪著那個大嘴巴,沒事亂說人是非的年輕男人。
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