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府管家死去的訊息不脛而走,莫小川在處理這些事情上還是缺乏經驗,大局上雖然暫時穩住了,但細節上還是出了很多問題,才剛至中午時分,王管家之死的訊息便傳遍了洛城,鬧得沸沸揚揚。各種猜測蜂擁而至,甚至有人說是梅大少記恨王管家平日束縛於他,趁著梅統領不在,處死了他,眾說紛紜下,唯獨最真實的話沒有肯相信。
因為王管家自殺,這說出來本來就是一個笑話,沒有人會覺得一個手握梅家大權的老管家會活得不耐煩,不過,有兩個人例外,那就是在酒館喝酒的白先生和老道士,兩人坐在那裡看似很悠閒的模樣,但談話的內容卻一點都不悠閒。
“這件事很明顯是獵鷹堂的人乾的,道長還有心情在這裡喝酒嗎?”白先生淡淡地問了一句。
“你都能坐下來喝酒,我為何不可以。”老道士依舊提著酒罈子,道:“再說,獵鷹堂和我有屁個關係。”
“二十年前,便周遊列國之間,名滿天下的道長,如今竟然說與獵鷹堂沒有半點關係了。”白先生笑著,道:“倒是不會是忘記了,當年若不是你將獵鷹堂主柳敬亭打傷,怕是小言子也走不脫吧。”
“我只是看不慣那老東西連一小孩子都不放過的狠毒做法,才一時糊塗出手的。”老道士不以為然,道:“與你齊王府沒有半分干係。”
“不管道長如何說。當年家師為獵鷹堂所害,全憑道長出手才使得我等報仇雪恨,這份恩情,白某自會記得。”說的很是客氣。
老道士卻不領情,提著酒罈子,道:“你記得不記得,關我老道什麼事,關於那總管的死,你是怎麼看的?”
“這一點有些出乎我的預料。”白先生微微蹙眉,道:“二十年前,在齊王府效力之時,我也曾結交過這位小言公公,此人當年年紀尚輕,便做事幹練,頗有謀略,近二十年過去了,他能將梅世昌這等人物瞞的死死的,說明此人頗不簡單,如此輕易就死去,實難讓人信服。”
“你是說,他沒有死?”老道士隨口問了一句。
“現在還不能斷定,不過,今夜應該就能見分曉了。不過,現在有一點可以肯定,獵鷹應該還不知道世子的下落。”白先生站起身來,放下酒碗,道:“白某還有事,道長慢飲,在下便不作陪了。”
“自去便是!”老道士擺了擺手,待那白先生離去後,才晃晃悠悠地站起來,朝著梅府的方向望了一眼,喃喃自語,道:“這小子今日怕是忙得夠嗆,要不要去看看他……”說罷,一隻手提好了身邊的幾個酒罈子,又從懷中摸出一串銅錢,數了數扔下幾個,把剩下的貼身收好,這才邁著醉步,朝梅府的方向行去。
同樣關心王管家生死的自然不止他們兩人,在梅府不遠處的民宅中,夏雛月一張絕美的臉上,滿是疑惑,站在屋門前,似乎在等著什麼人。隔了一會兒,她的貼身丫頭悄悄推開後門走了進來,在她耳旁低聲說道:“夫人,奴婢打探清楚了。昨夜梅府護衛就帶回了王管家的屍體,但是,不知什麼原因,梅大少封鎖了府門,不見客也不發喪。”
夏雛月點了點頭,道:“你下去吧。”
那丫頭答應一聲,悄悄地退了下去。
夏雛月秀眉緊蹙,陷入了沉思。
另外一班人,也就是秦牧他們,此刻也已經進入了洛城之中,秦牧昨夜雖看著王管家落水,但他也認為王管家這樣的人,絕對不會輕易就這般死掉的,而且,自己的那一腳看似傷他極重,以他的功力卻不致命,一個宗師級的高手,就如此簡單被水淹死,說起來必然是個笑話。
一時間,各方勢力齊聚洛城,暗流湧動,焦點全部集中在了梅府。
太守府中,司徒琳兒一回去,便將一切告訴了司徒青。她本以為父親會採取一些什麼措施,卻發現父親對此事並不上心,只是隨意了答了一句,知道了,便起身離開,不再理會。
司徒琳兒對父親的反應有些不解,思前想後都覺得此事很不簡單,洛城的人都知道王管家在梅府是什麼地位,有的時候,他甚是能夠參與北疆大事,這樣的一個人突然死掉,必定牽扯出一堆的麻煩事來,父親的反應居然和死了一個尋常管家沒有什麼兩樣,這太不合情理。
想了半日沒有想通,吃過午飯後,司徒琳兒又來到了司徒青的住處,將此事再度提起:“父親,琳兒認為此事我們應該早做防備,您與梅世昌多年不和,萬一北疆的人來找我們麻煩怎麼辦。”
司徒青淡淡地瞅了司徒琳兒一眼,道:“琳兒,為父知道你心思縝密,你也不必用此激我。就算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