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良久,一扭頭,又大步離開了……
夏雛靈的離開,也帶走的那些宮女和太監,在她走的時候,穆光扭頭看了一眼,彷彿看到了夏雛靈正在拭擦眼淚,不過,他沒有在意這些。
葉逸的寢宮,又一次恢復了寧靜。
這中寧靜,並非是那種真正的寧靜,周圍很多人,就是不出聲,一個個面色各異,讓人看在眼中,總感覺份外的怪異。
葉逸盯著穆光,頹然地一屁股坐在了門前的石臺之上,光溜溜的屁股與石臺緊貼,有些冰涼的粘在了皮肉之上,葉逸抱著頭,低下了臉,神情灰暗,嗓子裡發出怪異的“呃呃……”之聲,好似是那種想出聲,卻拼命忍著一般。
他是在哭,是一種想要忍住,卻又完全無法忍住,思想要忍住,但是,身體卻不受控制的狀態。這種哭聲,讓人聞著傷心,可惜,周圍卻沒有人同情他。
那些被他剛剛禍害過的少女,大多對他,只有恨意。而穆光,卻是見證了他的失敗和墮落。葉逸,自幼都是順風順水的,他的兄弟太多無能,凸顯出了他的強大,培養出了他強大的自信心,然而,就是在他最為自信的時候,卻遭受到了人生最為慘痛的打擊。
這裡面,也有穆光的因素,葉逸將他當成了最大的忠臣,但穆光知曉,他在葉逸這裡,是一個奸臣。只不過,穆光卻不認為,是自己毀了燕國,他自認自己沒有這麼大的能力,最多也只是一個幫襯,真正毀了燕國的,便是葉逸自己。
時間,靜靜地飄過,又過了一會兒,葉逸逐漸地平穩下了情緒,抹了抹臉,緩慢地站起身來,將褲子提了起來,臉色依舊難看,情緒卻已經好了許多。
他沒有解釋之前自己為何會如此出醜,也沒有感覺到羞愧和丟人,到了這個時候,葉逸或許覺得,自己已經沒有什麼人可丟了吧,他的臉,早已經丟沒了。
“穆愛卿,朕是不是一個昏君?”葉逸緩慢地坐下,平靜地問道。
穆光看著葉逸,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這個問題。
葉逸面帶苦笑,道:“都到了這個時候了,穆愛卿無需顧忌,直言就好。朕,想聽……真話……”
這一句中的“真話!”二字說出來,讓人感覺到了幾分悲涼,看來,葉逸自己也知曉,他坐在皇位之上,很多時候是聽不到真話的,尤其是對他的評價之言。
穆光心下黯然,有些不忍,卻又強忍住了這種不忍,他輕聲說道:“對於這個問題,老臣,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陛下……”
“朕說了,想聽真話。穆愛卿到了這個時候,難道還要欺騙朕嗎?”葉逸臉上的苦笑甚濃。
穆光深吸了一口氣,看著葉逸臉上的笑容,緩慢地說道:“老臣當真不知該如何回答。若是按照陛下的想法而論,陛下不是昏君,陛下一心想要中興大燕,繼位以來,也一直都在為了此事而努力,著實不是……”
“繼續說!”葉逸的聲音很輕緩。
“但是,讓天下的百姓來說的話,陛下應該是個昏君。本來,先帝在位之時,便已經徭役田賦極重,陛下即位之後,該休養生息,養民安兵,整頓國力,途長遠之計才是。只可惜,陛下的心太急了一些,連年的征戰和加重的賦稅,讓百姓苦不堪言……”
“朕明白了。”葉逸一抬手,攔住了穆光,緩緩搖頭,道:“這真話,還真難聽……”
穆光沒有再說什麼,閉上了口,靜靜地站立在了一旁。
“穆愛卿,你來,是不是勸朕逃亡?”葉逸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問道。
穆光點頭。
“不必了。”葉逸搖了搖頭,道:“朕還能逃到哪裡去?南邊有莫小川的人,北邊和東邊有南唐均,西面有大山阻擋,你說,朕能逃到哪裡去?”
“車到山前必有路,陛下無需如此悲觀,在順州,還有梅統領的二十多萬大軍,義州等地,還是我們的,陛下若是能夠安全撤離,未必便不能收復失地。”穆光勸慰道。
“穆愛卿,你便不用寬慰朕了,朕一聲都是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很是任性,聽不進人勸,這一次,朕還是要任性一次。朕不走,哪裡也不去,要做亡國之君,朕也要做的堂堂正正的。若是投降了他們,仰人鼻息,那樣的話,朕不單丟了江山,連祖宗的德行都丟了……”
穆光還想說些什麼,葉逸卻已經轉身朝著寢宮行去,高聲喊道:“上筆墨!”
寢宮中侍候葉逸的宮女,此刻,急忙去拿了筆墨過來。葉逸大步來到屋中的圓桌之前,大袖一甩,將桌上的美酒佳餚盡數推到地上,一陣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