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望著裡邊的犯人發笑,笑他們就是下一個。
沉重的牢門開啟時,熟悉的吱嘎聲響起,犯人們迅速爬了起來,拖著枷鎖趴在木柵上,露出一張臉,喊道:“大人我冤枉啊,冤枉啊!”
“都他媽閉嘴,再叫老子就剝光你們的衣裳扔到外邊去,活活凍死”
牢頭的叫罵聲比那劈頭蓋臉的鞭子還要管用,不到一會的功夫那些口口聲聲自己冤枉的犯人便安靜了下來,因為開飯的時間到了,亂叫的人是沒有飯吃的,只有填飽了肚子才有力氣高喊自己冤枉,牢頭也習慣了,心說一天不罵你們還不舒服呢。
大牢的最深處,李小小蜷縮在角落裡,黑暗包圍著她,瘦削的肩膀露在外邊,身體重得像座山,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了,微弱的喘息似有還無,只有耳朵還能聽見聲音。
“開飯了啊,快年關了,上頭派了點銀子給大夥熬了點肉湯,還有一個窩頭”
‘有肉湯喝了,還有窩頭吃啊,大人您真是好人吶!’有人激動叫了起來。
聽到動靜的李小小動了動身子,朝著牢門爬去,儘管很吃力每挪動一下都要喘上好久,可是為了活下去,為了沉冤昭雪她一定要撐下去,以前不知道這裡的規矩,餓了幾頓後她漸漸地明白了,原來開飯前是不能喊冤的。
“大人,給我吃點吧…求求你了”李小小在心裡呼喊著,呼喊著,豆大的淚水順著臉頰落到地上,一眨眼便沒入了土中。
牢頭走到這裡時,停住了腳步吆喝道:“啞大叔快走,不要給她”
“她是誰?”李小小問自己,當她抬起頭時,看到了牢頭的背影,這是一個臉像山羊的男人,很嚇人,總是喜歡躲在黑暗中講話,如今對他的印象已經模糊了。唯一記得的就是自己被關進來時,他問自己有沒有什麼家人,如果有的話可以來探望,不過牢頭的意思很明顯必須地顯出點誠意。
可是,她無親無故連身邊最親的兩個人也死了,還能指望誰啊!
當送飯的啞大叔挑著空水桶離開時,李小小絕望了,因為她有種不祥的預感,今夜將會是她絕命之時。
“真香啊,都快他孃的一年了,才喝到肉湯,還不曉得能否捱過冬”隔壁的犯人大傻盤坐在乾草堆上舒服扭了扭**,寶貝兒般捧起一碗肉湯,眯著眼吹了吹,然後淺淺地吸上一口。
“哎呀,簡直是他孃的美死了”大傻吧嗒吧嗒嘴,覺得回味無窮。
“再嚐嚐這姑娘*似的窩窩頭啊”大傻流著饞涎,輕輕地抓起窩窩頭,就像握住了仙鳳樓姑娘的胸脯。伸出舌頭舔了舔,吸了吸,然後萬分歉意地說道:“小鳳啊,大傻哥對不住你了啊,今晚若是不吃你的*大傻哥就要見閻王了,對不住了、對不住了”
大傻慢慢張開海口,幻想著把小鳳的*吞進了口中,正欲狠狠地咬下去,一顆石子從天上落了下來,正好砸在了他的腦袋上。
“哎喲,這是他孃的誰啊?”一股鑽心的劇痛打斷了大傻的雅興,剛吞到嘴裡的窩窩頭又吐了出來,託在手中,瞪大眼睛四處打量:“誰,方才哪個混賬打老子了”
周圍的犯人用鄙夷的目光瞅了他一眼,然後頭也不抬繼續享用美餐。
“到底是誰打了老子,是條漢子就站出來”大傻怒問道。
“是…”李小小氣若游絲地抬起頭,困難地張了張嘴,幾次想引起大傻的注意都沒成功,因為她實在是太虛弱了,眼看著就要斷氣了。
‘不行,還不能死,絕對不能’李小小心裡想著,用盡最後的一口氣,喊出了聲來:“是我,大傻哥”
“誰?”大傻一回頭,在昏暗的火光下見到一張蒼白的臉,恐怖得就像義莊裡的死人。
“是我啊,救救我大傻哥…”李小小終於喊出了心裡話,然後撲通一聲摔倒在地,手腳抖的厲害。
“你是?”大傻摸了摸腦袋,似乎忘記這人是誰了“你是誰啊,咱們認識嗎”
李小小痛苦地睜開眼,嚥了口唾沫,回答:“大傻哥,你不記得了,我就是…就是小…”
“是小鳳嗎?”大傻忽然想起了什麼似得反問道。
“對,正是,大傻哥救我…”李小小伸出手在虛空中抓了一下,隨即無力地落回了地上。
“小鳳啊,想死我了…”大傻一步跨到木柵前,伸出手握住了李小小的胳膊。
“小鳳啊,你咋來這了呢,想看大傻哥的話,到外邊就行了,不用進來啊”
“你,你…”李小小無奈地搖了搖頭,心說你的那個小鳳怕是正跟哪個有錢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