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梅花綻放的季節。
牧雲寒、狄寧、盧俊三人來到了蘇素的家中,打聽趙澤的近況,因為他們這幫兄弟都很擔心他。
上個月,趙澤在陳留碼頭被宮內侍衛帶走那會,他們就很氣憤,若非趙澤安撫真的差點鬧出亂子來,後來他們四處打聽趙澤的情況,想知道朝廷為何抓人。
“太讓人心寒了”當時狄寧一氣之下就想去登聞鼓院擊鼓鳴冤幸好被張載拉住了。
張載告訴他:“老師被人抓走,我還急呢,不過在事情弄清楚前我們不能亂來,像你這樣莽撞行事就算是小事也會弄大,難道你真的想讓那些有心人說大人他結黨營私嗎,到時候若是再添一條蠱惑軍心的罪名,趙大人可就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狄寧辨別不過張載也沒打算跟他理論,直接去軍營找牧雲寒,正巧那一天,盧俊也在場,狄寧又把自己的打算說了一遍,末了還特別強調是自己的主張。
牧雲寒望了一眼狄寧,然後轉過頭問盧俊:“三弟,你以為二弟的辦法如何?”
“這個嘛?”盧俊想了想,最後斬釘截鐵地告訴他“不好,你這樣會因小失大,捅婁子,千萬不要去做”
既然盧俊都不同意了,牧雲寒也不會同意,可是狄寧還是不服,打算再去找人問問,看看是否還有人支援他。
離開了軍營後,狄寧在城中轉悠了很久,心說找誰好呢,好像汴梁城中他認識的人並不多,超不過十根手指。
思來想去,走到了一家酒樓前,鬱悶已極,只好借酒消愁,坐在樓下一處臨窗可觀風景的桌子旁,點了一桌子的酒肉,胡吃海喝起來。
沒過多久便醉的東倒西歪,正伏在桌子上打著瞌睡,忽然聽旁邊的人說道:“聽說了嗎?”
“聽說什麼?”那人問。
“那個趙澤啊,廬州來的,造飛艇的那個啊”
“啊,怎麼了?”那人又問道。
“咳,被抓起來了”
“這麼大的事當然收到一點風聲了”那人回答。
“你曉得是何緣故嗎?”
“不太清楚,好像是聽說他在揚州期間收刮民財,被人告發了”那人說著自己的小道訊息。
“我看不像?”
“何以見得啊”
“若是因為收刮民財,沒必要在大庭廣眾之下將其帶走啊,完全可以背地裡下獄治罪”
“是啊,有道理,裡邊肯定大有文章”
“那是當然,否則的話官家怎麼會派人抓他,他可是剿匪有功啊”
“剿匪?”
“就是沂州那個造反的王倫”
“是他?”
“怎麼,你認識他啊?”
“哈哈哈”那人大笑了起來,“連兄長都認識王倫,我為何不能認識啊!”
說到這,兩人相視一笑,飲起酒來。
祥符,七部衙門。
蘇素跟吳亮在後堂敘話。
“查的怎麼樣了?”蘇素問。
“裡邊的人傳出話來說,有人懷疑公子暗通遼人,不然陛下是不會這麼做的”吳亮很有分寸地回答道。
“明顯的是陷害!”蘇素氣憤地說道。
“那是自然,不過越是露骨的汙衊陷害越是能夠取信於人”吳亮思忖著說。
“有什麼辦法嗎,陛下不會真的狠心把事做絕了吧”蘇素說著心中的猜測。
“應該不會”吳亮站起身走到窗前推開了一道縫望了望。
“萬一呢”蘇素又問了一句。
“如果陛下真的把事做絕了,朝廷就亂了”吳亮高深莫測地瞅了一眼蘇素,然後才開口“大人,放心好了,我已經把這件事告訴邵大志先生了,他會想辦法的”
“好吧,最好不要出現那種狀況”蘇素咬著嘴唇說道,“不然的話……”
她沒有說出後邊的話,而是起身離開了後堂,吳亮望著她的背影,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感覺,不知是敬畏還是佩服,或者其他什麼,也許更多是未知。
自從呂丞相病倒後,中書省變了天下,錢晦又成了孤家寡人,雖然身在中書卻總是覺得空蕩蕩的,好像連那些做工的小吏都不把他放在眼裡,這到底是為什麼?為什麼?有誰能告訴他,有誰能理解他。
也許,沒有人。
也許,是時候換一棵大樹了,錢晦站在院中仰望著藍天這樣想著。
忽然,一陣涼爽的微風拂過大地,他看到了一隻黃色的小鳥飛上了枝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