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要收拾的地方並不多。
但是,為父親準備舒適的安歇之處,這是第一次,衛希夷將它當成了一件大事來做。將自己住的主殿讓了出來,自己搬到了附近的小殿裡。畢竟曾是女孩子的住處,哪怕是隻猴兒,她也有細膩的地方,原封不動就給屠維住,不太合適了。
將蒐集來的瓶瓶罐罐一骨腦兒地打進包袱裡,扔到自己的房裡,等有空再擺。衛希夷的收藏,一如她的童年,不講珍貴與否、價值高低,只看順眼不順眼,新鮮不新鮮。荊伯的宮中,有許多荊地來的小擺件兒,樣式質地花紋,總有一些與蠻地、中土、中山不相似的。衛希夷見獵心喜,瞅著好玩兒的,就都拿了來擺著。女瑩近來多思,於這些上頭倒不甚在意了,縱容著她愛怎麼收藏怎麼收藏。
光收拾這些,就花了不少時間。衛希夷總疑心屠維與姜先的見面沒有表面那麼和諧,焦急地催促著:“快點快點!”她急著回去偷聽呢。
收完她的衣服擺設,再擺進適合男子的擺設。屠維沒有收集的癖好,生活很簡單,衛希夷苦思冥想,只好放些簡牘、兵器、鎧甲一類。又急匆匆地去尋裁縫,給屠維趕製新衣。後一條卻是省事兒,荊伯的宮中,柔軟舒適的男子衣物並不少。比著屠維的身量,又打了一大包袱來。再盯著宮役們將房間打掃完,也不去自己的房裡再收拾,衛希夷撒開兩條長腿跑去屠維與姜先會晤的地方。
還是沒有趕上“前半段”。
姜先的表情很詭異,屠維卻很平靜:“又跑了,還跟小時候一個樣兒。”
衛希夷摸摸鼻子,不客氣地問道:“你們說什麼啦?”
“不都告訴你了嗎?”屠維不動如山,“就說說學話的事兒。唐公問你的,你都教了?”
“啊,當然啦,幹嘛藏著掖著呢?”
屠維嘆了口氣,咕噥一句:“長傻了。”
“嗯?爹你說什麼?”
“沒什麼,方才在公主面前,說了的話,你是認真的?”
“是呀。”
“還要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