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的心情,與我一樣嗎?”
“兩個老貨,能有什麼不一樣的?”南君撇撇嘴,打趣著,“哎,兩個丫頭,脾氣還是沒變。”
“還是會鬧騰的。”
“鬧騰的場面比小時候大多啦,不錯不錯,人要長大了,還是隻會和小時候一樣爬牆上樹,這些年的飯就白吃啦。”
屠維認真地說:“希夷小時候,也鑽狗洞。”
南君大笑,縱使擊退荊伯,也沒能讓他笑得這麼開心。身後圍觀了這君臣二人相見的人,面面相覷,有憂有喜,也有不平者。無論他們的心意如何,都阻止不了女瑩與衛希夷並轡而來。
女瑩生在蠻地,許後竭力要她維持自己的“體統”,她卻與南君頗為類似,於細節上並不講究。什麼正式的場合,衛希夷在她身後兩步呀,什麼說話的時候不能搶話啦,她都當是耳邊風。此番同甘共苦,共創大業,她心裡待衛希夷愈發親近起來。
落在西奚等人眼裡,便是另外一番計較了。女瑩是他們要和解的物件,這位公主需要試探接觸敲打,但是不能直接得罪。衛希夷就不同了,她是屠維的女兒,屠維,確實是南君的親信心腹,但是地位又沒有那麼顯赫。衛希夷也是女瑩的親信,是個身份不錯,敲打她也能夠起到試探女瑩的作用,同時又不會將女瑩得罪得太死的人。
同時,她這一身打扮,太刺激人了!
【我們想求和,你卻想翻舊賬?!是不是要殺了我們才甘心吶?王且不計較舊事,我們為王刀山血海拼出來,如今荊伯被逐,你們便回來享福?你傲氣的什麼?】
衛希夷的模樣兒,放到哪裡都是頂尖兒的,若不是這一身打扮,也不會被挑中開刀。
衛希夷的刀,是那麼好開的麼?
走得近了,衛希夷瞄了一眼南君與屠維之間的親密戲碼,對女瑩道:“看王身後帶的人。”
即便是七年之前,蠻地君臣的妝束,除了許後附近,也皆是極有蠻地特色的。然而這一次不一樣!許多場合,本是沒有祭司參與的,大祭司也不行。現在,非止大部分的臣僚穿上了原汁原味兒的蠻人衣飾,南君改良之後的服制反而沒幾個人穿,而衣祭司之服的人卻多了起來。
這可就不對了。
小時候只是隱約覺得,祭司沒有那麼重要,雖然比起龍首城,南君的祭司身份相對要高一些。長大了便品出個中滋味——南君不樂意讓祭司來分他的權。可是現在呢?祭司們公然出現了,並且排位頗為靠前。
女瑩低聲道:“那個祭司,跟阿滿長得是不是有點像?”
阿滿是新後,也出來相迎。一則是確有心和解,二則也想早些親眼看到女瑩,看她的變化,最後,也是讓南君放心。
穿大祭司之服的卻是個年約三十許的男子,這便是西奚尋到的合適的發難之人了。若是木訥少言,又或者性情懦弱,是無法在大祭司的位置上為部族爭取更大的利益的。原本,大祭司若選女子,更為合適一些。然而先前大祭司被王子喜所殺,給了他們一個教訓——大祭司,還是能打一些的好,至少能保命。
什麼樣才算“能打”?才算在衛希夷面前“能打”呢?
走近了,待女瑩與衛希夷朝南君行過了禮,女瑩又介紹了姜先,南君招呼完了姜先。大祭司才選擇在這個時候發難——早了,不等女瑩、姜先打完了招呼,是顯得敵意明顯。再晚,就錯過了機會。
待姜先也與南君見過禮,兩人都虛偽地寒暄了一陣兒。大祭司才發難,說的是:“咄!臣下之女,怎可與公主並肩?還不退下?要被捉拿問罪才肯守規矩嗎?”
【傻缺。】女瑩鄙視極了,設想過他們會發難,沒想過他們會用這種愚蠢的藉口!她對大祭司的敵意也是滿滿!
飛快地擰過臉去,眉毛豎了起來,女瑩開口便是斥責:“你是何人?敢在王的面前插嘴?”
女瑩的話快,衛希夷的手更快。“鏘”一聲,長劍出鞘,寒光劃過,血濺三步,衛希夷大吼一聲:“陷阱!害死我姐姐姐夫的人又要來害我啦!”
繼而目露兇光,對屠維道:“爹!你到我身後來!”又說女瑩,“阿瑩!快帶王走!”
=囗=!
所有人都驚呆了!
“能打”的大祭司,自左肩至右肋,被成了兩半。大祭司,果然是需要“能打”,會保命的。
衛希夷還不停手,單揀著祭司衣,地位高者砍刺。她暴起發難,下手又快又狠,一照面,大祭司只說了三個問號,便被削成兩半兒,實是對方從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