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要太華麗了。”
庚贊同地道:“嗯,奢華誤事。”
姜節卻對梃產生了興趣,問了他許多南方的地理,又問他見沒有見過風昊等等。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話,新城便出現在了面前,果如庚所說“華麗不及龍首”。姜節手指點點城牆的兩個角,對庚道:“你的話沒說全呀,華麗不及,壯觀過之。”
庚矜持中透著點驕傲,微笑不答,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姜先的新宮,也是“華麗不及,壯觀過之”,姜節留意看宮城衛士,皆精神飽滿,觀城中百姓,鎮定而自信,與天邑百姓之壓抑與不滿,截然不同。倒退十數載,二者的情況,卻是相反的。
新宮之中,衛希夷與姜先親自出來迎接。姜節深吸一口氣,知道最重要的事,來了!
————————————————————————————————宮殿裡,薰香下面,飄浮著新木料的味道,清新醒腦。姜節與夫婦二人見過禮,不客氣地坐了下來,挑明瞭來意:“王將放逐太子,你們,想怎麼辦呢?”
姜先與衛希夷對視一眼,由衛希夷不客氣地問:“是申王讓您來問的嗎?”
姜節送她一個風昊式的白眼:“你說呢?”
姜先接過了話:“他想怎麼辦呢?”
姜節道:“王將事情,交給了我,我不會出賣申國。”
“沒有人會讓您出賣申國,”衛希夷有點擔憂地說,“可是你不該來,他更不該派你來。你來與不來,我們的決定都不會變。可是,由你來談的結果,會令申人歸怨與你,我不喜歡這樣的結果。你走吧,如果是你,我不會與你談任何條件,申王,他打錯算盤了。等等,看看我家猴子再走。”
姜節:……關心他的處境,他很感動,可是……“猴子是什麼?”
猴子是一隻眉清目秀的可愛寶寶,圓滾滾的,還不會爬,只會仰躺著笑。一邊笑,一邊揮舞著胳膊腿兒,口水順著粉嫩的嘴角往下流,流過了圓嘟嘟的小下巴,流到圍穿的小兜兜上。
陳後以為,這樣小的孩子,應該裹在襁褓裡,仔細照看,衛希夷卻覺得,小孩子一丁點兒,被捆起來得多難受?所以,在陳後看管的時候,猴子就是個裹成一圈,不停掙扎的寶寶,在衛希夷面前,就是個自在的猴子。
姜節戳戳孩子的小嫩臉,趁年輕父母炫耀孩子開心的時候,問道:“你們要如何待申國?”
衛希夷向來是個堅定的人:“不跟您談。我讓庚送您去天邑,面見申王。”
姜節苦笑:“你還是真是難騙啊。”
姜先戲言:“要是好騙,我早騙到了,不用等這麼些年。只是不知,放逐,是王自己提出來的嗎?”
姜節一怔。
“看來不是了?”姜先好奇地看著姜節,試圖從他的表情中再多解讀出一些東西,“是一個我們想不到的人?知道了,會……”
“好啦好啦,”姜節受不了地高舉雙手,“別再猜啦,你怎麼越長越變了?”他確實有些擔心,太子嘉經此磨難,變得成熟了許多。這樣的太子嘉,誰也不能否認他會成為一個不省心的敵人。若姜先小心眼一點,難保不對太子嘉做出點別的什麼事情來。
這點小心思,是不好說出來的,偏偏姜先好意思問出來。姜節一時感慨:姜先真是越長越不可愛了!
在姜節指責的目光之下,姜先也投降似的舉起雙手:“好好好,不說,不說,咱們都聽夫人的,好不好?”
姜節:……有事就推給老婆!你真行!
彷彿讀懂了這位同族的意思,姜先極端無恥地道:“內事悉決於我,外事悉決於夫人。”
“算你狠!”姜節恨恨地道,“可是,女庚?你們不是想去結仇的吧?”
說起庚,姜節就有話說了,這個姑娘聰明,但是城府太深,如果不是有衛希夷在,還不曉得她會變成什麼樣子。當然,更大的可能,是成為十幾年前旗杆上的臘肉條。好了,這個跳過。庚正因明白,又不大寬容,所以言行便顯刻薄,令人不能接受。申國稱霸數十年,驕傲是盡有的,申王亦然。派這麼一個不太通人情的人過去,是想解決事情呢,還是想挑起仇恨,大打一場?
姜先道:“夫人做事,我放心,您也該相信她有分寸的。”
姜節嘀咕一聲:“白跑一趟。”
衛希夷道:“不白跑,不白跑,看到猴子了。”
“喂!”哪有這樣說自己兒子的?
“真不白跑,還有一件事,請您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