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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容濯對學生的表現十分滿意,補充道:“公子學業不能耽擱。”

原本還想留他們多呆一會兒的,南君十分遺憾。作為一個聰明人,他很快收拾好了心情,鄭重地答道:“這是自然。不過,眼下有一件難事,我又有一個疑問,還望先生能夠解答。”

容濯道:“您請講。”

“第一,”南君豎起食指,“這裡的天氣,諸位也看到了,正逢雨季,若只是雨季我自有應對的辦法,雨季行路雖難,我們蠻人卻是走慣了的。這幾日豪雨不止,恐怕道路被沖毀,公子的車駕是行不得的。不是我不放諸位走,是天留客。”

容濯問道:“不知這雨,什麼時候能停?”

“頭尾總要兩、三個月,現在卻是說不好了,”南君的表情鄭重了起來,“不瞞先生,我正愁著這件事呢。若是公子執意要走,也等過這兩日,雨小些再走,我好命他們準備蒲草,再選派人手相送。”

“不知您有何要問?”

南君豎起了第二個指頭,道:“我觀先生之博學,我國內無人能及,有您在,公子還需要再拜訪名師?”

容濯從容地道:“公子本就是為了求學名師而出遊,”絕逼不能承認是流亡的,本來就打著遊學的旗號呢,“何況天地間有能之士多如繁星,不是我能比的。”

這話南君是不信的:“還有比您再高明的人嗎?”

“然,”容濯鎮定地說,“據我所知,至少有五個人學識淵博,允文允武。”

“願聞其詳。”

容濯一一列舉了五位名師,他們居住的地點也很奇怪,像梅花的五個瓣,分佈在申、唐兩國的周圍。南君問道:“離我很遠?申王為何不納賢?”

容濯似乎聽出了言下之意,輕咳一聲:“也會時常雲遊。”其實,求名師這個選項,是被他放在最後的,因為與沿途招徠賢才、找個有力岳父相比,名師為自己所用的可能性是很低的。

為了脫身,也因為南君幫過忙,容濯為他仔細解釋了為什麼“野有遺賢”:“申王是有此意,奈何他們不肯。中人之資,俯首貼耳、甘供驅供,可得王之封賜。本事太大,反而難以安置。”

人家自己有本事,幹嘛給你當孫子使呢?自己有本事,天賜的好腦子、好身手,卻又因為出身,沒有世襲的廣大領地。申王有志做天下真正的王,可見這世上不受控制的地方多了去了,隨便找個背山面水、地勢開闊的好地方,幹嘛受你驅策?

這會兒並沒有什麼“學成文武藝,賣與帝王家”的說法,想做出事業來,氏族又不夠強,除了依附他人,還有一個辦法——用知識而不是財富和武力來做原始積累。

縱然不想稱王為君,白手起家,有能力的人,多半自負,想輔佐名主做出一番事業,也通常嫌棄現在這些國君不是傻逼就是二逼——老子一眼就看穿你想放什麼屁,陪你玩真沒意思。但是一身本事,隨風而散太可惜了,不如教幾個順眼的弟子來,傳其衣缽,也可揚名。

他們性格各異,目標也不相同。有想立國,有想立教,他們是開創的一代,必然會有極佳的能力、極強的人格魅力,他們凝聚起來的人才,很難為姜先所招徠。

容濯將他們放在最後選項,還因為他們還在創業階段,並沒有進入到體系內,則行為方式、遵循的規則就與大家會有不同。

南君仔細聽了,爾後起身,鄭重謝過容濯。容濯連說不敢,卻又含蓄地道:“您現在與其將眼睛放到外面,不如先慎查國內。”

南君感興趣地問道:“我國內有何賢者是我不知道的?”

姜先曲手成拳,抵在唇邊輕咳一聲:“沒有賢者,一時亡不了國,同室操戈才會。”

南君的臉色變了。

姜先道:“君宮內與宮外,兩重天。”

南君沉默了一下,如果這些外來者都看出來了,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國內的問題,已經很嚴重了。

南君試探地請教容濯:“君可有策教我?”

容濯也不含糊:“外臣不知端底,不好妄想,不過,凡這等事,不過兩個辦法:其一、事緩則圓;其二、雷霆手段。”

這與南君考慮得差不多,不過南君最終決定選擇第一條,第二個辦法,不大適合他現在的情況。投桃報李,南君也對姜先道:“公子四處遊蕩,終非良策,認識的人多了,沒有深交,有什麼用?認定一件事、一個人,不管多難,堅持去做,才能受益。”

拋開了將姜先作為棋子的計劃,南君的表現令姜先君臣頗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