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端一點,可達十年。差一點的地方,也要能湊夠一年的糧,否則這個城池就是不安全的。
風昊不曾自己種過什麼地,卻知道糧食的產量,也知道凡種植,南方溼熱的地方總比北方寒冷的地方收穫要多。南方春天可以開始種植的時間也早,一年可以播種兩次,北方就只有一次了。
他留心估算了一下伯任這座城外的田畝,覺得數量太少。這座城,以風昊的估計,人數在萬戶以上。每家六人計(可能還有更多),再算上奴隸等等,人數約摸在十萬開外了。這些田畝是不夠的。
伯任比較得意的就是這個了,他採用了新的耕種技術,進行了精細的田間管理,並且選取了良種,水利灌溉也跟上了節奏,提高了產量,便不需要開墾太多的土地了。畢竟過於分散,不利於管理。
風昊對這此十分感興趣,細問了伯任具體的做法,伯任趁機邀請風昊在此長住。
風昊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地斜他:“那你看我是來做什麼的呢?”
伯任笑道:“恭喜老師又收了一個合意的弟子。”
風昊道:“看你這個樣子,我就擔心是不是找錯地方了。”
伯任道:“不會讓老師失望的。”
風昊不置可否。他對自己的弟子還是瞭解的,也覺得伯任憋著一口氣,過得不會差。卻沒想到伯任已經隱隱有了國君的架勢。比起征服四鄰,最難的反而是白手起家,擁有最初的那一座城。伯任最困難的時期,已經熬過來了。在他的事業蓬勃發展的時候,還適合風昊在這裡養娃種田嗎?
看看吧,都跑過來了。風昊對自己小聲咕噥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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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城門上面黑色的塗料勾勒出城市的名,這座城叫做陽城。山之南、水之北,太陽照耀到的地方。
進入到城市裡面,便能明顯感覺到沒有外面那麼寒冷了。衛希夷抱著胳膊搓了搓,好奇地張望著這座城市。不同於它的外觀,城內部分建築的風格隱隱有那麼一些熟悉,另一部分則充滿了“北方氣”,不同於蠻地、不同於天邑的別樣氣質。
他們走的是大道,凡是面向大道的建築,通常都是這個城市裡最體面的。城內兼植松柏與喬木,才過正旦不久,喬木還不曾抽出新芽,松柏倒是常青不敗。衛希夷不自覺地將此處與天邑相較,只覺得互有特色,而這裡的人們,其氣色與天邑卻又有很大的不同。
天邑是驕傲自矜的,陽城帶著一股天邑所不屑的野蠻。
大師兄是個有趣的人。衛希夷想了想,打馬到了車邊,悄悄對車裡人說。女杼贊同這樣的想法,她與女兒的心路歷程極為相似,也是做好了吃苦耐勞的準備了。冷不丁遇到一座雄城,也是也是吃驚,心中更是想:此處離王畿可稱不上遠,天邑居然還認為他在隱居,可真不簡單呀。
微皺著眉,女杼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
一雙暖暖的小手伸到她的面前,輕輕撫平了她的川字紋。衛應默默地收回手,小聲說:“別愁。”女杼笑笑,將他抱過來:“你知道什麼呀?”衛應道:“愁也沒用。”
“噗——”女杼笑不可遏,“對對對,愁也沒用。”
衛希夷問道:“有什麼好愁的?”
女杼瞅瞅這個,再瞅瞅那個:“說不過你們。哎,阿應,你怎麼話也多了起來?”
衛應想了想:“那以後還說少點。”說完,又把嘴巴給閉上了。
女杼:……手有點癢了。
是城主國君親自迎回來的人,道路兩旁充滿了圍觀的人群。笑著,咬著手指,伸頭探腦,品頭論足,又有說馬好不好,裝飾美不美的,城內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姞肥一勒韁繩,等衛希夷趕了上來,很好心地問:“被這麼多人看著,怕不怕?”問完就想抽自己一嘴巴,衛希夷何止是不怕?還與圍觀的人對著圍觀,看人家造型新穎的皮毛帽子,看混雜在人群裡的異族人的服飾。她眼神兒還好,從傾斜的角度上還看到大道兩旁房舍後面,有好些看起來很矮的房子。
“師兄,他們那個房子,和咱們宿營的時候搭帳篷的法子是不是一樣的?”瞧,這就問上了。
姞肥自己也沒有來過這裡,知道此處的,是他的一個弟子,這回領路的也是此人。說是弟子,看起來比他還年長些,然而學無先後,達者為先。弟子看到他招手,便恭恭敬敬過來,聽姞肥相詢,肯定地說:“正是。”
宿營地是臨時搭建,沒有常居之處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