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才是根本。黑金比銅好用,是該重視,國君們現在如何重視銅,以後就會如何重視黑金。沒人一個國君會喜歡的繼承人只盯著銅的。”
風昊故意說:“現在黑金可比銅重要,如果真能在地上找到黑金,你明白他的意義。”
“然後呢?”伯任堅持自己的觀點,“那又如何?不過是匠人的技藝。如果她要白手起手,可以去做。現在她不需要。何況,黑金能否在地上找到,誰也不知道。如果來得容易,早就被人用到了。她不知道要荒廢多少功夫,才能尋到,這樣不行。或許,天意能讓她很快發現,可是……我做她兄長,便不能讓她只憑天意。”
風昊欣慰地拍拍伯任的肩膀:“你長大啦。”
伯任哭笑不得:“老師——”
“行,你說得很對。”
“還有,我聽說過她幫助人,看過她很照顧周圍的人,數日來她也維護著我。但是,我從來沒有見過她懲罰人。這樣是不行的。有功則賞,有過則罰。品德可以感動很多人,卻無可避免會遇到一些不能感化的頑愚之輩,她需要學會用刑罰來維護她自己,維護她想守護的一切。即使不自己動手,也要明白刑罰的重要,也要養一個會為她動手的人。最好,還是自己學著動手。這比做一個匠師,重要得多。”
“嗯。”風昊發出一個單音節。
“所以我想,推她一把。陽城並不是孤城,周圍不遠也有些村落,再往北的地方,是幕天席地,以馬背為家的遊人。我想給她一個可以去的村落,讓她試著做一些事,練練她收伏人心的本事。將她當作一個大孩子來用,這樣,不算耽誤她的功課吧?”
風昊道:“養女兒也不過如此啦。我說,你也老大不小了,娶個媳婦,養個孩子吧。”
伯任不明白,明明在講小師妹的教育問題,為什麼最後會扯到自己的婚戀問題上來了。風昊道:“我有弟子就行了,你呢?”
伯任其實有考慮過這樣的問題,他就是想等到建城正名,再求取淑女,而不是做個倒插門什麼的。風昊見他有計劃,就不再催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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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昊與伯任想得很美,然而正向庚也有猜錯的時候一樣,二位也有沒有料到的情況發生。望著面前一臉嚴肅的風巽,以及小臉平靜的衛應,風昊心裡樂開了花,臉上還要作驚訝狀:“阿巽你說什麼?你要收阿應做學生啊?為什麼呀?怎麼想起來的吶?”
嘿嘿,老子的運氣就是好!老天都站在老子這一邊,才想將他倆湊作一堆,他倆就自己搞到一起來了!哈哈哈哈!
風巽努力想要在新收的學生面前做到尊師重教,給學生做一個好榜樣。可是不行,這老師的樣子實在是……太氣人了!再說了,他跟風昊一天打三回(雖然只是他挑釁,然後被風昊打)的樣子,早就被衛應看光了。
怕啥?
於是,風巽原形畢露地道:“想笑就笑吧,我都看到您嘴咧到兩耳後頭去的模樣了!”風昊叫他“阿巽”而不是什麼奇怪的綽號,還很慈祥,還笑成這樣,顯然此事極合風昊的心意。
風昊反射性地抬起雙手,抬向兩耳耳根。
死一般的沉默,衛應低頭,望向自己衣裾邊緣露出來的一點白襪尖兒。
風巽突然有點擔心,這個他一時興起收的學生,會因為師祖太蠢而要求退學,同時將小師妹也給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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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應是他今天突然之間心頭一動,跑到女杼面前徵求意見要收的學生。因為風昊最近不是教衛希夷,就是跟伯任在一起嘀嘀咕咕,搞得風巽不是開心。作為同族,他很看好風昊的能力,認為風昊如果願意為自己的部族約束自己,未必不能將部族帶入一個新的高度。事實上呢?風昊過於我行我素了。不是講不讓老師幫伯任,而是看到風昊的主意一出一出的,卻總是不肯回家,這令風巽習慣性地不開心。
然而大師兄太好,對下面的學弟學妹很是照顧,風巽無法遷怒於他,只好自己生悶氣。
衛應完成了女杼給的功課,揣著小手坐在廊邊曬太陽,正巧風巽從面前走過。風巽很喜歡衛希夷,連帶的一路上看衛應不吵不鬧,也很懂事,他也不討厭這個小孩子。然而,他不知道怎麼跟小朋友相處。往常,他都跟風昊等人一起行動,衛應身邊呢,要不是姐姐、要不是母親、要不是庚,反正,總有個人陪著。有個緩衝,他只要跟小朋友點一點頭,示意一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