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提起了,明日開始,加快趕路。無論到了哪裡,都要廣積糧。”
狼金等一起應聲。姞肥猶豫著問:“那希夷?”風昊道:“我來教吧。”
師生幾人並不知道,衛希夷已經觸控到了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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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昊不肯讓她看屍骸,她也不想說出來讓衛應聽,衛應在她眼裡也還小呢。她悄悄對女杼咬咬耳朵,女杼道:“知道了,怪不得看這土堆是有些眼熟的呢。這裡人堆起來祭祀用的吧。”
提到祭祀,母女二人都安靜了下來,女杼道:“睡吧。”
“嗯。”
女杼母子三人,與庚在一個大帳篷裡住下,同住的還有夏夫人贈與的兩位侍女。庚與衛希夷二人的鋪位相連,兩人在龍首城便是同室而居,此時還是頭碰頭。庚聽著帳篷內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了下來,帳篷外面也安靜了,只有火塘裡的柴還在盡職地燃燒著,不時發出嗶剝之聲。
悄悄伸出一根手指,伸到衛希夷的被子裡面,戳了一下。衛希夷還沒睡著,猛地睜眼翻身看了過來。庚小聲地說:“我知道是怎麼回事兒。”
“嗯?”
“夫人沒說錯,那是個祭臺,祭臺往西再走些路程,會有一個荒廢了的村落,”庚慢慢地說著,“聽他們說,挖出骨頭了,說不定我認識呢。”
“什麼?是被殺的嗎?”
“嗯。殺完了吃。”
“先吃孩子,肉最嫩。我沒吃……我父母是誰也不知道的,缺吃的時候,沒人給我吃的。開始看我太瘦了,費柴,沒煮我,讓我跑了。也沒能跑多遠。”
“饑荒?這種地方?不能去別處覓食嗎?我們從天邑出來,沒走太遠吧?申王不管嗎?”
“還有戰亂吧。王畿之內,也有叛亂的。打仗打輸了,又沒人收留什麼的……”
也將手伸到庚的被子裡,拍拍她的背,衛希夷道:“以後都會好起來的。”
“天災**,我早看明白啦。人就是這樣的。”庚說話的時候很冷靜,完全不像是一個十歲——現在十一歲了——的女孩子。
“還是有不一樣的,”衛希夷鄭重地道,“就算有,只要沒有災禍,或者有災禍而能度過,就不會再有這樣的事發生。”
庚忽然笑了:“這個你說了不算的,你管不了那麼多的。”
“我會想辦法管的。”
“那得是王才行,不對,王也不一定能管到每一處,可是不是王,就一點也管不了,”庚的神態變得狡猾了起來,“你要做王嗎?”
“嗯。”
這下輪到庚驚訝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庚再次詢問:“你要做王嗎?哪怕現在未有寸土,哪怕風昊自己都沒能夠成功。”
衛希夷道:“嗯。”沒有發誓,沒有講道理,衛希夷簡簡單單地點頭。庚卻感受到了她的認真,不管因為什麼,庚都開心極了。壓抑住興奮的心情,庚道:“那,那個小公主呢?”
“阿瑩嗎?”
“嗯。”
“我會與她一起報仇的,報完了仇,我就回來。天下那麼大,申王也不是唯一的王呀。”
【如果最後你們成為了敵人呢?】庚肚裡默默地問,最終忍住了沒有講。現在何況說出來呢?萬一說出來之後主上猶豫了呢?未有寸土、沒有士卒、沒有糧草,一個三無主品,庚也敢認其為主,從某種意義上來講,她與衛希夷也是蠻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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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雪變得小了些,沒有人再提什麼等到雪停了再走,反正是春天,雪不會下大之類的話。臨行前,衛希夷問庚:“你要不要拜祭一下他們?”庚冷漠在搖搖頭:“我捱過的打比吃過的飯多,有什麼好拜的?”
衛希夷不說話了。
一行人默默趕路,誰也不再說辛苦。衛希夷又被風昊塞到了車裡,也不抗議了,慫得十分乖巧。因下雪,路上走得略慢些,三日之後,狼金才與他們分開,分別時再次叮囑:“一旦乏食,必要來尋我。”
風昊不客氣地道:“行啦行啦,管好你自己吧。你有一國的人要養呢。你那地方,過於肥美,不好、不好。”狼金道:“誰敢搶我?”風昊笑了:“阿金啊,一旦有事,必要來尋我。”
狼金低下頭,低低地應了一聲是。從腰間解下一柄長劍來,無鍔無鏜,玉柄,遞給衛希夷:“這是我慣用的佩劍,別的好處說不上,煞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