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後不會再這樣了!不會再對自己人耍心眼了!”
“哎喲,還沒說打算怎麼賠我呢。”
“那……養你?”
“呸!嗯?是不是要下雪了?”風昊止住了話頭,仰面望天。昨日還是晴好,今早上路的時候天上只是微微漲了些雲,現在已經鉛雲密佈了。
衛希夷吸吸鼻子:“這個味道……有雪的味道。”
風昊不管雪了,吩咐姞肥幾句,讓他去處理,自己圍著小弟子打轉,試圖開發小弟子的新的使用方法:“聞出來的?”
“就是雨、雪、風,它們的味道不一樣。雪的味道有點甜,雨的味道有點腥像土味兒,風的味道會很多。”
風昊摸摸下巴:“有趣。”
春雪照理說應該下得不大,風昊仰面看了一陣天,又伸手試了試風,卻說:“這雪不會很小呀,趕緊找個地方歇了。”他的學生都學過這一手,各自判斷,也都認同了老師的說法。
風昊揪過衛希夷來:“能聞出來,也要學一學,萬一有一樣不準,可以用另一樣來校準。”指著天空,告訴她大約什麼時節,出現什麼樣的雲,色澤如何,就是要下雪了。順便講了一下雨雲。又說風的大小,對雨雪的影響也很大,有的時候是風吹來了帶雨雪的雲,有的時候卻會將雲吹散。
一課講畢,狼金湊了過來,道:“不行了,下一個住處遠,就地宿營吧。”帶著大隊人馬宿營的經驗,狼金反而是最豐富的。抬眼一望,見四處平原,好容易看到一行矮山丘,估算了一下距離,狼金道:“就那裡吧,腳下加快些,那處避風。”
宿營要避風,這個常識衛希夷是知道的。打獵的時候還要注意,不要在上風口,這樣氣味會被風吹到下風處,被獵物發現之類的。此外還要注意,當與水源接近什麼的。
緊趕慢緊,到了矮丘處一看,狼金無奈地道:“也只能是它了。”
真的是“矮”丘,更像是頑皮的孩子胡亂堆的一行土堆,勉強能容他們避一避風。
狼金道:“好啦,幹活兒吧,都來挖地。”
不是搭帳篷,而是先在地上挖一些或圓或方的坑,坑有兩尺深,在坑裡支帳篷。又將馬車等在外面圍了一個圈,狼金安排輪值守衛之人。衛希夷留心看她指揮,與太叔玉教過的、唯一一次隨屠維遠行時看到的,處處相合。看來,天下的聰明人想事情,總是那麼地一致。又或者,正確的路只有一條,聰明的人一起找到了它。
衛希夷看得出來,狼金與風昊等人臉上都露出了憂慮的樣子。不想讓母親擔心,她託辭有不解的問題,想問老師,去了風昊的帳篷裡一問究竟。
帳篷裡的人很齊,一見到她,狼金笑了:“我還想你什麼時候過來呢,本來不想告訴你的。”
“咦?真的有事情嗎?我就看你們臉上有點愁。”
狼金道:“再過兩天,咱們就要分頭走啦。我可得回去了。”她是戎王之臣,自然要往西歸國。
“為這個發愁?不像吧?”衛希夷不客氣地說,“我看就是有別的事兒,你們不說,除非這事兒不發生,不然我一準會兒知道的。早說晚說都是說,做人坦誠一點嘛。”
狼金吐血:“坦誠……”
風昊道:“告訴她吧。”
當下由姞肥來解釋:“你初學,或許還沒察覺,這場雪恐怕不會小。”
衛希夷小心問道:“咱們沒迷路吧?”
“啊?”姞肥一怔,“沒有。”
衛希夷放心了,她只記得回去的路,如果要回去,那就尷尬了。往前走,如果不迷路,頂多路上辛苦一些,到了地頭就好了。何況,一路上有人同行,比起自己一個人有吃有喝卻獨個兒在山林裡行走,可是快活得多了。
鄙夷地看了滿帳篷的成年人,衛希夷道:“那不就行了嗎?就是走得難一點,又不是走不到。”
狼金加重了語氣:“可是,這場大聲,昭示今年氣候又會反常。”
“呃?”
“去年是這樣,今年還這樣……”
要出事?衛希夷左瞧右瞧,這事兒她就沒辦法理直氣壯地給大家打氣了。她越來越明白,遇到這樣的情況,自己想生存下去還是很容易的,哪哪兒她都能找著吃的,活蹦亂跳活下去。這麼多人就……
“那,大師兄那裡有許多人,會不會?”
風昊道:“且去看看吧。”
狼金低聲說:“此間不合宜,千萬去找我。”
衛希夷小心地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