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踏進太叔府的第一時間,他就嗅出了一些異樣的氣息。不過他不在乎,只要人合適,收來做學生又有何妨?風昊是從來不怕麻煩的,他只有不耐煩。
待太叔玉與夫人跑著過來,風昊幾乎能確定一半了。請老子做老師,你真說得出口!風昊與偃槐那種帶著聖人式的招生方式不同,他的學生都是有選擇的,一般身份都不低。太叔玉不是蠢人,放著親侄子不往前推,卻想主動承擔一個蠻女的學習費用,這正常嗎?不是他親閨女也差不多了吧?
衛希夷雙手往案上一拍,風昊鼻子裡“嗯?”了一聲。衛希夷洩氣了,悶悶地道:“我沒敢問他們到底怎麼回事兒,看他們之間怪怪的。可是太叔才二十出頭……”
看出來了呀?風昊滿意地點點頭:“你現在儘可以去問了,有我在,你想說什麼就可以說什麼了。”
衛希夷問道:“若我去問母親,會不會讓她難過?有些事,是不是不講明白了會比較好?”
“是嗎?”風昊輕快地說,“我就沒遇到什麼不能說的事兒。拿出點我的學生的底氣來!對誰都一樣!”
“哦。”衛希夷想了一下,決定回去問母親。
庚在後面輕輕地戳戳衛希夷的後腰,衛希夷抖了一下,誠摯地望向風昊:“老師,學生還有一事請教。”
不愧是親師生,將什麼捲毛白眼像失憶一樣地一塊兒忘掉了,一個和藹可親,一個乖巧懂事兒。風昊道:“什麼事?但說無妨。”
衛希夷便將自己母親本來準備正旦之後離開,現在自己要跟風昊一起走,不知道母親要去哪裡比較合適,這樣的擔心請教風昊了。
風昊凝神一想,便大罵太叔玉“狡猾”,氣咻咻地道:“他都算計好了,這小東西,怎麼這麼多心眼兒?怪不得老天看不下去了,要給他點殘疾!”
衛希夷不太樂意了,又擔心太叔玉,問道:“太叔的腳,不能好了嗎?”
風昊哼唧一聲:“難!他雨雪的時候別疼死就是命好了!凡骨頭有傷,逢陰雨、下雪,又或者天氣寒冷、潮溼的時候,都會行走不便,疼痛難當。難為他了,今年天氣可不幫他的忙呀。”
衛希夷追問道:“要不疼,有什麼辦法呢?”
風昊瞥了她一眼,衛希夷迅速堆起十分諂媚的笑來,拖長了調子:“老師——”
風昊撇撇嘴:“他要是運氣好呢,過幾天圍獵,就讓他獵頭虎吧。虎肉、虎骨、虎皮,都是好物。咦?人呢?阿肥!去,找老二,尋犬馬獵鷹來!”忽然想起來還要圍獵,則自己的新學生必須要露一手,不可以被人比下去了。風昊決定教新學生騎射。
騎兵是最近才興起來的兵種,之前以步卒、車兵居多,雖無馬蹬容易落馬受傷致死,但是技藝高超、腰腿力量好的騎兵機動性極強。好馬難得,騎兵的馬與車兵的馬還有些不大一些,這也就靠成了騎兵數量不多。
因為它的“稀”與“貴”,所以在貴族中間很快流行開來。尤其是打獵的時候,比起往昔在戰車無法進入的林間山地裡靠雙腿奔跑,無疑又方便許多。在馬的籠頭上裝飾著黃金與寶石,用精美的絲帛做成鞍墊,又是一種新的炫耀的方式。
息君成狐提供的馬都不錯,裝飾也很好。
風昊自己的騎術也是才練不很久,卻很快掌握了要領,先讓衛希夷在庭院中試騎。教她竅門,並且告訴她:“如果落馬,以肩卸力!不可使頸背先著地,易折頸而死。”
馬不高,衛希夷地在上蹦兩下,足下一發力就跳到了馬背上,兩隻手穩穩地抓住了韁繩。
準備拖她上馬的姞肥:……我好像看到了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衛希夷還記著她向風昊請教的事情,從馬上跳下來,又扯著風昊的袖子,繼續請教要女杼與衛應要怎麼辦才妥當。老師對學習好的學生準是格外的寬容愛護,風昊道:“你就圈塊地方,那就是你的地盤了,想怎麼安頓就怎麼安頓!”
“什麼?”衛希夷驚呆了,“沒那麼容易的吧?”想要安頓好母親和弟弟,她需要的東西太多了,並且,她們至少有姬戲這樣躺槍的仇人,並不安全。想要安全,她至少得有一個放心的城吧?太叔玉講過,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即使日後她有自己的地盤了,那也是很久之後的事情了。
見學生不開竅,風昊恨鐵不成鋼地道:“你是我的學生!為師哪個學生沒有自己的地方?你還沒有出師,先隨為師隨便找個地方住下來。學成了就行了!”
衛希夷驚訝地道:“可是我頭回遇見您的時候,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