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這件事情,自己帶著衛希夷出去逛了一圈兒,卻捎帶領了個申王來救婚。女杼會是個什麼反?想想就很可怕!
太叔玉打了個哆嗦。眼神很複雜地望了申王一眼,隱約想弒個君。申王依舊很誠懇地徵求他的意見,又問了一句:“如何?”
不如何!
太叔玉也很誠懇地湊上前對申王道:“王才新娶王后,恐怕不太妥當吧?”
這有嘛不妥當的啊?申王不以為然,他又不是要廢后再娶,太叔玉不應該不明白這個道理。則如此委婉的反對,就很有問題了:“你這般阻攔,是否別有他因?”
太叔玉嘴角一抽,輕聲道:“這個……臣倒是聽說,呃,人家只想撫養子女長大。希夷呢,現在只想長大了回去報仇。”
申王道:“著啊,撫養孩子長大,除了我,還有誰能給她更好的居所呢?孩子想要報仇,除了我,還有誰能借她兵馬呢?”這不是個雙贏的事兒嗎?
“還沒問過人家答應不答應呢。”
“那就去問呀。”
“這個怎麼問呀?”
申王理所當然地道:“就交給你去問了唄。”
太叔玉:……弒君!現在就弒!突然之間就理解了公子先。
餘光瞄了姜先一眼,卻發現他也呆掉了。反倒是陳侯夏伯等人,習以為常,並不覺得申王的選擇有什麼大的紕漏。他二人也在矮山上目睹了全程,生養出這樣一個孩子來,意味著做母親的質量很高,這樣的賢女納入後宮,是很划算的事情。再能生幾個孩子,那就更好了。一個子女尚幼,沒有依靠的婦人,有什麼比嫁一個強有力的男人更方便的生存方法呢?【1】
太叔玉內心十分狼狽,恨不能馬上飛奔下山,衝到妹妹面前,抱她的大腿求說情。這麼想著,他也這麼做了——不能讓衛希夷從別人口中聽到申王的打算,必須得他自己去!倆人有商有量的,看看怎麼將此事委婉地跟女杼講。原本沒打算表功的,現在也要向衛希夷講一講自己做的好事,比如勸了車正之類的。
向申王辭了一句,太叔玉拖著傷腿往山下去,傷到骨頭的地方隱隱作痛,弄得他有些煩躁。走到一半兒便與衛希夷遇到了,一看衛希夷的臉色,太叔玉就有點不敢說話了——這表情絕對說不上好。同樣是陰沉的表情,出現在孩子稚嫩的臉上的時候,比出現在成人的臉上更加驚悚。
太叔玉擔心地問:“希夷這是怎麼了?獵到白虎應該開心才是,這等祥瑞之兆,百年也不得見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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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希夷就是為這“百年也不得見一回的祥瑞之兆”給氣成球的。
她知道白虎稀罕,滿心想的是“越是稀罕的,藥效就越好,對吧?那興許太叔的腿不但以後不會痛,還能不跛了呢”。笑吟吟地圍著白虎打著轉兒,開心地道:“走走走,帶給太叔去。”
風昊盡職盡責地對學生道:“錯啦。今日圍獵是太叔提倡,所獲亦歸各人所有。唯此物須獻與王。”說話的時候,他眉頭也是緊鎖,十分不情願,卻又不能將白虎交給申王去養。此物干係重大,扣下來不予申王,便是明著質疑申王的權威,與向申王下戰書無異了。如果他的哪個學生敢反駁說申王不會這樣想,風老師不介意現在就清理門戶。
“知道你拿它是為了給祁叔治腳傷,既然是好心,就不要給他招來禍患才是,”風昊沉聲道,“少給我板著臉,不痛快也要忍著。知道傳說中有神異的活物都有哪些嗎?”
衛希夷仰起凍得通紅的臉蛋,沒好氣地說:“什麼?”北地這方面的傳說內容,她是欠缺的。蠻地的神話祭祀與禮俗與北方截然不同,她知道的都是蠻地的。中土這裡的,她還沒學全呢。
“青龍、白虎、朱雀、負玉之龜、九尾之狐,你要不自己捉只烏龜給它加點修飾,那唯一能見的便是白虎了。你說,它能讓你留著嗎?還要宰了熬虎皮膏藥?你想什麼呢?”
衛希夷被老師一頓打擊,回過神來,詫異地道:“還要養著不成?有什麼稀奇的東西,是比人更珍貴的?”
風昊掛起一個譏諷的笑來:“王的權力與威嚴。”
衛希夷沉默了,嘀咕一聲:“王才不會這麼做。”她說的王,依舊是南君渾鏡。而風昊卻以為他說的是申王,便說:“咱們打個賭吧,王一定會收下白虎,並且與你厚賞的。賭不賭?”
真是賭上癮了!衛希夷腹誹一句,思考著儘快給太叔玉治腳的可能。太叔玉若是想要猛虎來治傷,早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