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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嗯。”

“若我不答應呢?”申王出了個難題。

這個問題有些複雜,衛希夷不需要得到申王的許可,因為她有封地,即使離開了,身份也不一樣了。而女瑩,表面上看,他是車正的妹妹,是申王的臣下。女瑩的來歷還有點不同,是南君的女兒。說得略難聽一點,有些政治犯的嫌疑。

“王,”衛希夷作了個嗷嗚的動作,“還記得天邑城外的白虎嗎?您欠我一個願望。”

申王道:“換一個願望吧,你可以用它來換一支兵馬,換糧草,換我許可平亂的王命,名正言順。”

“不換。”別逗了,把阿瑩留下來,我自己去拿了故國做君主?您是這個意思嗎?不幹!

“不換?”

“給什麼也不換!就要她!說好了一起回去,就要一起回去!這裡的一切,我都不貪圖,想要的東西,我自己去拿。”

☆、第83章 大雞崽

放棄財富、放棄地位、放棄安逸與享受,前往充滿未知與危險之地,只為了朋友,誰都想要這樣一個人在自己身邊,成為自己的朋友。然而作為旁觀者,被震懾住的同時,卻又忍不住有一種“固然可敬,也是很傻”和想法滋生。

有些人是知道的,以目今的狀況,申王所言之兵馬糧草未必能有許多,所有許諾里,大概只有平亂的王命是實實在在的。可是能夠一口拒絕,也是需要很大的毅力的。那些東西,可比一個逃亡公主份量要重。被掀翻的國君之女,能有多大的號召力?有這樣一位舊主在,反而是一層束縛,自立一國的束縛。

不同的身份、地位、經歷,註定了不同階層的人看待同一件事情,會有天差地遠的評價。同是讚揚,有人贊其氣節效作效仿,有人卻會認為“此等人可用”。

申王扼腕!他便是持“此等人可用”想法的人,只恨當初重視得不夠,花的心思太少,未能將人養熟了。扼腕之餘,又頗有不甘,並不信自己之寬宏英明,居然不能令小姑娘留下來。

場面為之一肅。

一片肅靜之中,許後的聲音便顯得突兀了:“什麼?阿瑩,你要南下?”

女瑩平靜地答道:“是啊。”

“我不許!”

“哦。”知道了,那又怎麼樣呢?你不許,我就不走了嗎?

計劃是悄悄的走,不讓許後知道的,場面鬧到現在這個樣子,並非女瑩所願。宗伯與姬戲,她記下了。至於女媤,她以後變成什麼樣子,女瑩也不想管了。衛希夷的“一個願望”,倒是為她絕了一樣後患,申王答應了之後,便不能再反悔了,她便也算是得到了申王的授權。

眼下她要做的,卻不是應付母親。許後的意見,她早便不想聽取了。她要做的,是趁機從申王那裡得到許可。即使虛與委蛇,假意稱臣,也在所不惜。哦,真稱臣也沒有什麼關係,如果申王強,那便奉他為共主,申王弱了,就切斷這層臣貢的關係好了。

女瑩不再理會許後將她往後拖拽的動作,許後的力氣已經拖不動她了,也不能將她再關到小黑屋子裡了。這個認知讓女瑩的精神為之一爽,面對申王也從容了些:“王允許嗎?”

衛希夷亦往前跨了一步,無聲地暗示申王,你可還欠我一個願望呢。申王摸著下巴上的鬍鬚,賴賬當然不是不可以,不需要全賴賬,只要賴掉一部分就好,比如換個願望。但是,風昊的學生,會借這個願望生出什麼樣的事端來,可就真的說不好了。

比如,她要打姬戲一頓,比如,她要將宗伯治罪,再比如,讓自己把白虎還回來。又或者,既然要求的是放歸一個國君之女,換一個相等的願望,讓自己答允伯任在北方的霸權?再或者,她與太叔玉關係不錯,讓自己允許格殺太叔玉的異母兄長們,將虞國恢復?

可以做到的事情太多了,拒絕一次,再拒絕一次,有麻煩的就該是申王自己了。他的共主的地位,可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穩妥。

申王也不是別人一逼,他就要照做的人,微笑舉觴:“今日只管飲宴,不提其他。”握著酒觴的手衝女瑩一指,又說:“有什麼話,明日再說。”到了明天,她能不能走出家門,可還真不一定呵。她的母親管不了她,車正呢?如果是家事,申王不去插手是說得過去的。

女瑩與衛希夷都讀懂了他的意思,暗罵一句老狐狸。二女是想借機讓申王在大庭廣眾之下說一個“許”字,則申王之臣便沒有了公然阻攔的立場。車正如果不忿,也要顧慮一二,以許後的膽子,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至於路上的暗算之類,她們從來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