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車,總覺得還算寬敞,現在倒有些狹窄了。”衛希夷道:“人長大了,天地都顯得小了。”
姜先雙手以膝上來裡摩擦了兩下,直接地問道:“你們,有什麼打算?”
“嗯?”衛希夷的打算從來都是公開的,回去,報仇。
姜先補充道:“是這樣,即使你我合兵一處,人馬也不夠多,我不求有什麼功勞,無過即可。我對你說的,都是實話。即使與荊伯不分勝負,於我的虧損也不會太大,我幼年喪父,如今還年輕,吃點敗仗也不算什麼。你們與我不同,是回去做生死之搏的!”
六年的時光,足夠姜先成長,不知道翻來覆去想了多少遍,衛希夷是什麼樣的人,如何才能讓她注目自己。坦誠,是最好的做人方式。無論知不知陰謀,有沒有城府。
他的坦誠得到了回報,衛希夷也很坦誠地道:“沒見到實事兒,我也不好斷言。情形總不會太差,你的願望也至於落空。”
姜先心頭一喜,難道她對我也?旋即想到,衛希夷說的“願望”指的是戰勝荊伯,從荊伯那裡掏些好處。姜先有點艱難地開口:“這個,怎麼講呢?”
衛希夷道:“我王經營二十餘年,荊伯以區區六年,便想如願,可沒那麼容易啊。他雖絕了與天邑的進貢,看似變強,不將申王放到眼裡,焉知不是泥足深陷,無暇顧及其他了呢?”
姜先一點就透,問道:“你是說?他們正在膠著?蠻王沒死?他若沒死,怎麼會沒有訊息?”
衛希夷一頓:“我不知道,我也盼著他們都沒事兒。荊與蠻地隔著山水,訊息不通不是慣例麼?我長到八歲,也不知道我們王后在中土貴女裡其實不算什麼呢。我說的是,即使王不在了,他的威望還在,蠻人有過自己的王,不會那麼容易屈服。”
姜先道:“如此說來,我倒是能撿到些好處了。若是荊伯正在取勝呢?時日越久,蠻王的威信便會越低,乃至於被遺忘。萬一荊伯這六年來是節節取勝,不與中土交通是無暇他顧,但不是泥足深陷呢?”
衛希夷聳聳肩:“這樣啊?那你就趁他還沒有迴轉,佔些便宜就回去嘛。想必他是沒有那個本事追過去的。”
姜先:……是哦,忘記了荊伯並不是你此行的目的了。
咳嗽一聲,掩飾了自己的尷尬,姜先問道:“若是那樣,你們要怎麼辦呢?”
“我們?眼下可說不好,我需得知道荊伯在做什麼了,路過許,那裡與蠻地相近,或許有些訊息。然後確定要做什麼。”
姜先的雙手又在膝蓋上擦了擦,欲言又止。
衛希夷很有耐心地等來了他的一句話:“若你想做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有人肯幫忙,當然好了,衛希夷也不打算白佔姜先的便宜,有合作才好嘛,她報完仇還要回中土給風昊當苦力呢。“那就說好了啊,我們有要你幫忙的地方,就對你講,你有要我們做的事情也不要憋在心裡。你什麼都好,就是愛將心事憋著,把自己都憋壞了。”
姜先選擇性地記住了“你什麼都好”,咧出一個有點傻的笑容,很快自己意識到了,又硬生生地收了回來。為了彌補方才的傻相,姜先誠懇地道:“到了許地,有什麼要問許侯的事情,不妨由我來問。許侯其人,恐怕未必會對外孫女多加照顧。他數十年經營毀於一旦,未必會反省自己,倒會遷怒於蠻王。”
衛希夷深以為然,讚道:“你說的很對,我們也是這麼想的。”
【不不不,只要你就行了,你“們”什麼的,我才不關心。】
話雖如此,只要衛希夷還重視這些朋友,姜先就得對她們很友善,並且還要得到她們的認可。對此,姜先表示,有點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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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想要“私下相處”變成了議論國政,姜先也不失望,能說得上話就好。他知道自己之前給別人是一種“上邦公子”的印象,印象更多的是源於他的身份,而不是他自己。這也不怪別人,因為之前,他的一舉一動,也就是照著“上邦公子”的樣子刻出來的,反而沒有了自我的特色。
如今,只要給他一個發揮的機會,他就能一點一點地改變大家的印象。
在衛希夷送完蓑衣與手杖之後的第三天,任續派去的斥侯也回來了,帶了一個令任續比較震驚的訊息:“是蠻人。”
“蠻人的忠心都是這般堅定麼?”任續不太確定地問姜先,也是在問自己。他以為,衛希夷能夠不拋棄女瑩,是因為衛希夷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