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打完仗再說吧。”
“我已經和廣陵公說好了,你哥哥也代你定好了日子。”老夫人的口氣不容置疑,“這個月二十四,拓跋家會把女兒送到同州完婚。”
“為什麼要這麼匆忙?”
“你以為我老了嗎?”老夫人神情漸漸嚴肅,“朝堂上的事我也略有耳聞,像你這樣依靠後宮地支援坐上宰輔位置的人,在戰場上的日子是不是很難過?有沒有人聽你的?”
李丹笑容一窒,啞口無言。
“我都快七十歲了,什麼事我沒見過?”老夫人嘆了口氣,“孩子,人在世上想活下去不容易,雖然你有凌雲志氣,有文韜武略,但要想活下去,不能只想著自己,還要照顧到方方面面地人。此次拓跋家能委曲求全,答應這門婚事,還讓你們在同州完婚,說明拓跋家還是看好你,還是希望把你扶起來,所以你要爭口氣,把這一仗打
李丹很激動,心裡陣陣酸楚。母親雖然老了,但眼睛還是雪亮,坐在家裡都能看到朝堂和戰場。和拓跋氏的聯姻因為長安形勢地雲詭波譎而一拖再拖,但隨著局勢逐漸明朗化,自己和李家前景黯淡,拓跋氏並不看好自己,這從他們堅決反對自己出任宰輔就能看出來。
現在他們怎麼突然又同意了?難道和高熲有關?高熲一直和自己在一起,他知道很多秘密,或許在他眼裡,自己成功的把握非常大,所以他說服了拓跋氏,以最快的速度聯姻,並且還在前線完婚,這可以給前線的拓跋氏和代北人一個明確回答,拓跋氏支援李丹,同時希望所有的拓跋氏子弟和代北勳貴子弟都支援李丹。
或許情況正像自己猜想的一樣。這段時間。大周朝堂在自己地主掌下。發生了一連串令人眼花繚亂地變化,很多過去不可能的事,很多過去沒有想到的事。都在這短短時間內發生了。透過以財富換取新政,以新政換取宇文氏地認同,局勢發生了很大變化,如果再透過和拓跋氏的這次聯姻,自己在朝堂上、在大周軍中很快就能佔據一席之地。身份、資歷、權勢、威嚴、聲望有時候就是這樣在不經意間一點一點累積而成。
但自己心裡非常不舒服,這種不舒服源自對哥哥的愧疚。這一切本來是哥哥的。那個漂亮的女孩也是因為喜歡哥哥而對這門婚事非常滿意,自己可以佔據哥哥的事業,但不能佔據哥哥地女人,要和喜歡哥哥的女孩成親,這讓自己有強烈的負罪感。
老夫人數叨了很多,看到李丹面色陰沉,一直沉默不語,伸手親暱地打了他一下。“也不知道你小子哪來的福氣,拓跋皇族家的女兒竟然嫁給你做妾。這要放在十幾年前,做夢都不敢想的事。當年為了給你大哥娶拓跋家的公主,我和你父親不知花費了多少心思。婚事是成了,誰知江山變成了宇文氏的。你大哥竟因此不能承繼家嗣。你要懂得珍惜,好好對待翩翩,將來不要娶正妻,她就是你地正妻,她的孩子將來就是嫡長子。你記住了嗎?”
李丹腦海裡想起了西海,又想起了雅璇,電閃之間又飛過江南那美麗的笑容。李丹霍然心驚,不敢再想下去,臉色變得有些難看。
“怎麼?你不願意?”老夫人看出李丹的心思早飛了,口氣頓時嚴厲起來。
“母親,你早點安歇,我回去休息了。”李丹不敢回答,忙不迭地地叩了幾個頭,然後不顧老夫人的呼叫,飛一般退了出去。
義安長公主和溫柔站在門外,準備等他們談完後進去服侍老夫人,突見房門一開,李丹身如鬼魅,在她們眼前晃了幾下就消失了。
“老么什麼時候有了這等武技?”義安長公主瞠目結舌,“這些年他在敦煌都幹了些什麼?”
三月十六日,大周皇帝下旨,實施新官制。
三師三孤三公各有任命,和過去變化不大,引人注目地是大司馬和大將軍。
宇文憲出任大司馬,這無可非議,而韋孝寬出任大將軍,也可以接受。以韋孝寬的功績,早該擔任三師三孤之職了,但因為宇文護非常忌憚他,把他一直壓在邊鎮不讓他回京。這兩人之所以引人注目,是因為同時加領了都督中外諸軍事。這個職務在關隴從大魏到大周幾十年裡,一直都是實權官銜,現在突然變成虛銜尊號,朝堂上下還真非常不適應。
由此人們更加關注李丹的官職。隸尚書,一個一品官職,卻是大周朝廷最具實權的官職。不過這個官職和過去那個具有實權的都督中外諸軍事的官職比起來,上至皇帝、下至臣僚,都感到放心了,因為隸尚書這個官職雖然權柄非常大,但它並不直接控制軍隊,它要想指揮軍隊,必須和皇帝合二為一,否則執掌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