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不要更改我的計策。”斷情當即予以否決,“我和你五次刺殺律光,五次都失敗了,但凡沒有你參加的刺殺。我卻都成功了。”
“你這意思是說,刺殺斛律光失敗。都是因為我。”
“當然。”斷情正色說道,“你每次都改我地計策,結果每次都失敗。此次你孤身犯險,必死無疑。你死了,我如何向老主公交待?”
“我不會死。”李丹想起了西海,想起西海那雙美麗的眼睛,心裡頓時信心百倍,“去年,我在大漠上遇到了薩滿聖母……”
“突厥人的神。”斷情驚呼道,“你遇到大漠之神了?”
看到斷情的表情,李丹不禁想起自己初見西海時的窘狀,臉上不禁露出開心的笑容,“薩滿聖母說,有一天,我會帶著浩浩蕩蕩地大軍去天山娶她,所以我不會死。”
斷情愣了一下,緊盯著李丹的臉。李丹的神情很認真,一本正經的樣子,臉上寫滿了憧憬和希望。斷情撲哧一笑,覺得李丹很滑稽,接著忍不住捧腹大笑,跟著哈哈狂笑,“你做夢吧,小子……”
“真的?”李丹嚴肅地說道,“我答應過聖母,要帶她回斷氏谷。哎,你不要笑了,會掉下去的。”
“撲嗵……”斷情笑得前仰後伏,翻身掉到馬下。
馮恕和楊素出府相迎。
楊素一身縭服,白衣白袍,神情悲慟。李丹遲疑欲問,馮恕急忙說道:“剛剛接到訊息,臨貞公在城病逝。”楊敷死了?李丹慌忙致哀,心裡卻一陣發寒,宇文護這是什麼意思?讓楊素縭服出迎,威脅我啊?
馮恕把李丹送到了書房門口,轉身退下。李丹長長吸了一口氣,轉頭看看四周的衛士,推門走了進去。
宇文護坐在案几後面,雙手托腮,呆呆地望著地圖,神情萎頓,臉色很差,額頭上的皺紋如同丘壑一般又深又黑,整個人蒼老了很多,身上地那股自信和堅韌也不翼而飛。看到李丹走進來,他稍稍坐直身軀,指指案几對面的錦墊,示意李丹坐下。
“當年高歡神勇無敵,但太祖皇帝歷盡艱辛,最終還是擊敗了他,開創了關隴霸業。”宇文護的聲音裡飄蕩著幾分苦澀幾分悽楚,“侯景敗走江左後,太祖非常高興,認為山東無將,可以一統北方,可惜,壯志未酬,撒手歸塵,把未了心願交給了我,希望我能有所作為,誰知……山東卻出了個斛律光。明月高照,關隴失輝,自此我大周被困大河之西,屢戰屢敗,至今更是一敗塗地。”
“晉公……”李丹預感到什麼,急忙問道,“山東那邊……”
“你難道不知道?”宇文護眼內驀然射出兩道凌厲光芒,“你敢孤身一人走進同州,倚恃什麼?還不是因為知道山東大齊的軍隊正在集結,準備西征我大周嗎?這一切,到底是你設下地陷阱,還是我們都中了律光之計?”
李丹啞口無言,慚愧低頭。
“幾十年來,大齊人做夢都想擊敗我大周,統一大河東西,今天他們距離這個夢想終於近在咫尺了。”宇文護仰天長嘆,“我最終還是棋差一著,輸給了斛律光。”
書房內陷入死寂。兩人都沉默不語。各自想著心思。
“說說吧,說給我聽聽,我想知道自己的猜測是否正確。”宇文護忽然仰身靠在了背後地軟墊上。閉上了眼睛。
去年大漠之行,你地目地是分裂突厥汗國,給新政實施創造形勢,而突厥人、皇帝、獨孤氏和我卻秘密結盟,齊心協力要殺你。突厥人要殺你,是為了重開絲路。獲得戰爭物資以發動西征,皇帝卻是想獲得權柄。
突厥人、大齊人、大陳人都對大周虎視眈眈,他們各有各的目的,於是聯手打造了一個讓你滿意地天下大勢。
你在新年之後,開始實施自己的步驟。為了能讓新政順利推行,你需要清除朝堂上的對手,你需要我衝鋒陷陣。我做到了,設計了一場假刺殺。激化了矛盾,然後又精心編造了一個陰謀,把你的對手全部牽連了進去。
新政損失了太多人的利益,推行的難度很大。各方對抗情緒很激烈,加上對手在長安推波助瀾。於是矛盾再度激化,流血殺戮也就開始了。你一旦以血腥手段鎮壓對手,你地敵人也就激增,你將失去人心,失去朋友,失去忠誠的部下,這將嚴重損害你的實力。
這個時候,皇帝要發動一場兵變,擺脫你的控制。當他宣佈你的罪責,下令廢除你的新政的時候,皇帝將獲得人心,獲得支援,那些利益受損的人因為皇帝地保
挽回了損失,還將獲得更大利益,他們將忠誠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