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老部下,但因為隴西軍統帥侯莫陳悅和他們都是一個家族,而隴西軍第二統帥李弼又是他們的姐夫,這使得他們和武川人一直有隔閡,後來宇文護先殺趙貴,接著又殺侯莫陳崇,矛頭直只指隴西軍,如此一來,侯莫陳氏被武川人徹底排擠了出去,最終還是成了隴西軍一系的核心成員。
“王謙、賀蘭敬的上面是尉遲綱,尉遲綱的上面是於翼,於翼又是右路軍三大統帥之一,他們都是宇文氏和武川人,你想想我這功勞搶得到嗎?”
楊素苦笑道:“秦公,你看看東線戰場,左路軍除了你舅舅侯莫陳瓊,右路軍除了韋孝寬和李穆,其它都是宇文氏和武川人,你手裡實際控制著多少軍隊?雖然你利用修改官制的機會,緩解了和宇文氏、武川人的矛盾,但你手上沒有軍隊,最終還是難逃一死,你這個替罪羊算是背定了。”
李丹冷笑不語。
“今天他們殺我,只是一個開始,因為關隴漢人被宇文護臨死前的最後一擊殺得元氣大傷,沒有實力了,他們可以為所欲為了。你看韋孝寬為了大局被迫屈服,把我殺了了事,由此可見關隴漢人在軍中的地位。他們把關隴漢人殺光了,打擊得抬不起頭了,就要開始對付你了。”楊
,“秦公,你要早作準備,無論如何要控制一支軍隊己的軍隊,僅靠隴西軍的那些人做支撐,遠遠不夠。”
楊素很傷感,穩定了一下沮喪情緒,又說道:“我應該聽你的,老老實實待在中外府,那樣我也能在大行臺幫你,可惜……我已經幫不了你了,秦公好自為之吧。”
“你以為我來給你送行?”李丹笑道,“今日大周只有我能救你,難道你不知道?”
“你不想打贏這一仗?”楊素問道,“為了大局,韋孝寬都不得不低頭,你還能怎樣?你必須打贏這一仗才有機會,而要打贏這一仗就要依靠宇文氏和武川人……”
“處道兄,你錯了。”李丹搖搖手,“你、我兩人說到底是關隴大族。關隴不管是大周的。還是大齊的,我們都能活下去,而且活得很好。武川人也是這樣,所以真正想要打贏這一仗地不是我,而是宇文氏,否則大周就完了。”
“宇文氏要想保住大周,不但要把武川人牢牢攥在手心上,也要把我拉攏好。否則我馬上讓大周傾覆。”李丹輕鬆說道,“你不要誤導自己,把問題地方向想錯了,我認為我現在安全得很,沒人敢動我。”
楊素驚疑不定,望著李丹半天沒說話。他摸不清李丹到底怎麼想的。律光已經打進關中,長安敗亡在即,宇文氏的國祚更是岌岌可危。這個時候李丹還敢和武川人公開對峙?他是不是瘋了?他難道不知道這一仗慘敗地後果?
李丹起身告辭,“我要宇文憲出來說一句話,然後再讓皇帝下一份聖旨,你就沒事了。功勞也是你的,當然。你不能再在這裡待了,你到大行臺去,替我統率新府軍。梁睿、王軌、梁士彥、豆盧贊、李端、李崇、李雄等人都在那裡訓練新軍,你也去吧。”
楊素從這句話聽出了意思,他驚喜地站起來,小聲問道:“秦公,十五萬新軍去哪?隴西嗎?”
李丹看看他,大笑,“處道兄,不要放棄長安,更不要說打不過斛律光。”他指指楊素,“你不是打了一場勝仗嗎?只要大周人都能像你一樣勇往直前,此仗必勝。”
楊素望著李丹的背影,惶恐不安。這種大話誰都可以說,但實際情況是律光已經打進了關中,而大周人還在傾軋爭鬥,根本沒有上下齊心的跡象。
韋孝寬看到李丹,正想解釋這件事,李丹卻搶先問了一句:“公,透過你的人把訊息送到城,最快要幾天?”
韋孝寬愣了一下。李丹不是為楊素的事來地?他伸出一隻手,“五天。”
“那好,請你按我的要求,傳遞一個訊息到城。”李丹淡淡地說道,“不管用什麼辦法,都要讓大齊國主知道斛律光家眷被我們秘密轉移的訊息,讓他提前下手抓人。”
韋孝寬暗吃一驚,臉上的笑容慢慢消散,鼻翼間彷彿聞到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李丹要借刀殺人,要殺了斛律光的家眷?為什麼?他先前不是安排李綸不惜一切代價救出斛律光的家眷嗎?他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李綸,讓李綸下手,卻要用我的人?
“公,這件事非常重要,關係到此仗地勝敗。”李丹笑道,“我連夜趕到華陰,就是為了這件事。”
韋孝寬滿腦子疑問,但他強忍著沒問,鄭重點了一下頭。
“這是秘密。”李丹握住了韋孝寬的手,“你我發誓,終此一生,絕不洩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