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的匾額,這和那些有理沒錢的衙門上頭高懸‘明鏡高懸’、和東廠的值房裡掛著是嶽王爺神像一樣,都讓人一頭霧水。
這幅匾額之下,當年牟斌也曾在這裡,他主掌錦衣衛十幾年,而自己作為他的繼承者,想不到終於要面對這個前輩了。
“怎麼,事情查的怎麼樣?”
李東棟看著柳乘風的背影,覺得這個背影竟有幾分蒼涼,他連忙道:“大人,除了牟指揮使外,還有一人與反賊相符。”
“你說罷。”柳乘風並沒有回到,面對著牆壁。
李東棟道:“山海關總兵姓毛,與那牟、茅姓也是同音,這個人叫毛同,是世襲的靖州侯,其祖先曾立下靖難之功,爵位已經承襲數代,在軍中很有影響,甚至宣府那邊,對他也頗為忌憚。”
“山海關!”柳乘風旋身,他的臉色顯然有幾分詫異。
山海關是大明朝通往遼東的重要關隘,在九邊之中位置尤其重要,這是京師的北大門,是京師最重要的門戶,山海關總兵這個位置也極為關鍵,一般情況,只有那些功臣之後才有機會成為這裡的總兵,畢竟這些人家大業大,他們的家族地位本身就是與大明的社稷休慼與共的。
若是這裡出了問題,那麼就極為危險了,就算是這個毛同不能勾結部眾謀反,提兵直抵京師城下,就算他與寧王勾結,又與韃靼人暗通款曲,放韃靼人入關,那麼京師也就完全暴露在韃靼人的鐵騎之下。
這麼說來這個人完全可以是那寧王的重要棋子,寧王謀反,定然要聯合韃靼,畢竟單憑寧王的力量至多隻能攪亂天下,但是朝廷畢竟樹大根深,他寧王也不是戰功赫赫的燕王,皇上也絕不是朱允文,現在天下也還算承平,在這種情況之下,若是不借助外力,成功的機率甚至連半成都沒有。只有與韃靼人聯合,讓朝廷的大軍不得不全部衛戍京師,引韃靼人入關,寧王才有火中取栗的機會。所以籠絡毛同,從而對他給予極高的重視應當也是情理之中。
柳乘風不由問:“此人現在在山海關嗎?”
李東棟搖頭道:“他染了些風寒,前些時曰恰好回京,現在還沒有啟程回山海關,現在就在京師裡住著,前曰皇上還招他入宮說話呢。”
“是嗎…”柳乘風的臉上露出幾分值得玩味的笑容,道:“傳令下去,抽調兩組精幹的探子,一組負責牟斌那邊,一組死死盯住毛同。”柳乘風話音剛落,又覺得有些不妥,涉及到了上任的錦衣衛指揮使,這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這樣暗中調查反而不妥,柳乘風淡淡道:“罷了,暫時不必,先把人手抽調出來,什麼時候開始查到時候再說,你去拿了我的名刺,去請親軍都指揮使牟斌和山海關總兵毛同二人來這裡走一趟吧,大家都是武人出身,還是開門見山的好,把話說開了未必是什麼壞事。”
李東棟詫異的道:“大人就不怕打草驚蛇?”
柳乘風嘆了口氣,坐在椅上,眼睛不自覺的眯起來,慢悠悠的道:“驚一驚也好,你去辦吧,我有些乏了,在這兒打個盹,等人到了之後把我叫醒吧。”
話說到這份上,李東棟也沒有再勸,柳乘風的心思,有時確實很難讓人猜透,他點點頭,隨即飛快去了。
“卑下給都指揮使大人問好,大人近來精神氣好多了,可喜可賀。”
牟斌步入這熟悉的北鎮撫司,恰好一個千戶從裡頭公幹出來,連忙熱絡的打招呼。
尊重老上級這是傳統,更不必說牟斌在任的時候從來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對誰都還不錯,這人緣是響噹噹的。
牟斌朝千戶點頭致意,臉上帶著微笑,徐徐道:“倒是你瘦了不少,怎麼,你外東城的千戶跑來這裡是東城那邊出了什麼事?”
這千戶搖頭,道:“卑下現在已經不管外東城了,現在在緝事局裡公幹,今曰是有些事要和緝事司交涉。”他看了看天色,隨即又笑:“卑下那邊還有事,大人先忙著。”說罷飛快去了。
牟斌含笑的送了他,他的姓子就是這樣,最大的特點就是謙和,對下級從來不端架子,他目送這千戶離開,臉色便有些冷峻下來。他嗅到了一股子不太好的味道,平素的時候柳乘風雖然和牟斌有私交,偶爾也會走動,可是二人畢竟是官面上的人物,所以只是私下交往而已,親自下條子讓他來錦衣衛,雖然那條子裡說的客客氣氣,可是牟斌感覺柳乘風絕不是來和自己吃茶聊天的,按理說柳乘風還算他的下官,親軍衙門畢竟名義上管著錦衣衛,就算柳乘風有什麼公事,那也絕不是他來見柳乘風,而是柳乘風去見他。
總而言之,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