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柳乘風一邊,沒有原因,只因為他察覺到,無論這一次對手是誰,柳乘風仍對他信任有加,到現在還將許多至關重要的事情交給自己去做,士為知己者死,柳乘風不負他李東棟,李東棟又豈會做這負義之人。
他站在這值房裡發了一會兒呆,隨即跺跺腳,隨即便出去辦差去了。
…紫禁城,正心殿。
皇上病重的訊息傳出來,整個宮禁開始變得森嚴起來,只是唯有幾個心腹知道,皇上的身體還沒有壞到不能視事的地步,雖然對朝政的事皇帝已經撒手不管,可是外頭的動靜朱佑樘都知道的一清二楚,他穩穩的坐在正心殿裡,面無表情的御覽著桌上的奏書。
奏書上的署名是楊戩,楊戩這個人朱佑樘知道,此人乃是進士出身,生的頗為俊朗,因為年少有為,在朝廷之中頗受青睞,朱佑樘對他的印象還算不錯,可是這份奏書卻讓朱佑樘有些疑問。
楊戩能寫出這樣的奏書來嗎?朱佑樘是什麼人,和奏書打了一輩子的交道,豈會不知道這奏書裡的名堂,一個年少輕狂之人,是絕不可能寫出這種奏書的,每個人的姓子和閱歷不同,使得奏書的言辭也是不同,朱佑樘眯起眼,他慢悠悠的用手磕著御案,臉色顯得有些陰沉。
不夠奏書裡內容,卻讓朱佑樘深以為然,在他看來,聚寶商行的種種劣跡確實有點過份了,只要把商行仍舊置於那些唯利是圖的商賈手裡頭,遲早會鬧出更聳人聽聞的事。而楊戩提出來的辦法確實不錯,直接將商行劃歸朝廷直接管理,由朝廷選拔人前去整頓,如此一來,這商行帶來的巨大收益不但朱佑樘可以享用,後世的子孫也可以享用,而且也不會有什麼後顧之憂。
“這個李東陽,倒是頗有些辦法。”朱佑樘低聲喃喃道了一句:“這種主意,也只有他能想的出來。”
朱佑樘想罷,隨即躺在椅上,過了一會兒,外頭有太監小心翼翼的進來,道:“陛下,太子殿下來給陛下問安了。”
朱佑樘抬眸,卻又突然笑了,又是低聲道:“這太子也是來者不善哪,請進來吧,朕倒要看看是否有什麼長進。”
太監領命下去了,隨即朱厚照便進了殿來,在朱佑樘面前他可不敢放肆,乖乖的行了個禮,道:“兒臣見過父皇,兒臣聽說父皇的身體不好,特意選了些高麗參帶進來,雖然未必比得上大內的奇珍,父皇不要見笑才好。”
朱佑樘莞爾一笑,壓壓手,道:“來,坐,宮裡什麼都有,你不必費這個心思,厚照,近來都做了些什麼?”
朱厚照乖乖坐下,眼觀鼻鼻觀心,正兒八經的答道:“父皇,兒臣這幾曰都在內閣裡觀政,聽聽師傅們如何處置政務,倒是學到了不少的東西。”
“嗯,說說看。”朱佑樘鼓勵道,他的臉上也不自覺的掠過了一絲慈愛之色,他深知自己是不能長命百歲的,天天被人喚作萬歲,可是這萬歲之說何從談起。因此在他看來,朱厚照就是他的生命的延續,也是大明基業的延續,這舔犢之情豈是其他情感所能媲美。
朱厚照畏懼的看了朱佑樘一眼,原以為自己可以隨意說幾句話糊弄過去,誰知道父皇竟是追根問底了,倒是教他一時也想不出該如何作答,沉吟了良久,道:“兒臣這一次來就是和父皇說說話的,不過”
第七百一十八章:整人一部曲
朱佑樘似笑非笑的看了朱厚照一眼,道:“說話,你要說什麼?”
朱厚照終於鼓起了勇氣,道:“父皇,兒臣要說的是聚寶商行。”
“唔”朱佑樘的背靠在椅上,一副深思的樣子,隨即道:“好吧,你來說,朕要看看你的話有沒有道理。”說罷,竟是眼睛落在朱厚照,一副鼓勵他繼續說下去的樣子。
父子二人這麼多年,說句實在話,交流雖然不少,可是極少去談論家國大事,朱佑樘倒是希望兒子能對這個有些興致,可是朱厚照的興趣偏偏不在這裡,有時朱佑樘想引導幾句,他也只是嘻嘻哈哈的含糊過去,現在這兒子既然主動要提出談論這種事,朱佑樘覺得無論他說的是否幼稚,又或者其他,他都應該鼓勵下去。
朱厚照頓了頓,才道:“兒臣認為,那楊戩的奏書實在是荒謬至極,父皇應當立即治他的罪,以儆效尤。”
朱佑樘皺起了眉,顯得有些不悅,道:“你要說的就是這個?你要朕治他的罪,那麼你來說說,他的奏書如何荒謬,為政者,不能以好惡來行事,朕知道你與聚寶商行那些人混的好,可是隻論親疏,不論好壞,卻是不成的。”
朱佑樘自覺的提點了朱厚照一番,可是朱厚照執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