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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部分

自己吃了虧,總覺得自己的排場小,總覺得自己比別人矮了一截,人就是這樣,這一比,就難免會心虛,心虛之後會滋生不滿,不滿多了便會有怨氣,這時候再有人從中挑撥,就什麼事都敢做了。”

陳鴻宇琢磨了一會,也覺得有道理,人是不會和底下人比的,大多數人都會往高處比,或是和自己的親朋好友來比較,侯爺的親朋好友,哪個不是非富即貴,這一比較他不就寒酸了嗎?據說這個什麼侯和成國公走得近,還算是半個親戚,成國公什麼樣的家業,再看看自己,難免要自艾自怨了,有人膽子小,最多把這憋屈藏在心裡,有人卻最終陳鴻宇閉上眼,等到他眼睛張開時,目光變得銳利起來,曾幾何時,他只是個總旗,在京師,在錦衣衛,他是何等的不起眼,他別人眼裡,他沒有才幹,他什麼都沒有,可是現在,這一路走來,他既學到了,也漸漸有了自己的思維,有了自己的一套想法。

他語氣堅韌的道:“聖旨下來就拿人吧,現在說這些徒勞無益,指揮使大人說過,此人是關鍵人物,是寧王佈置在京師的核心,這個人身上,一定會有線索,東廠那邊辦不到的事我們錦衣衛來辦,東廠那邊搜不到的東西我們來搜。”

李東棟抿抿嘴,沒有再說話。

過了一會兒,樓梯處傳來腳步聲,有人把門推開,一個校尉氣喘吁吁的進來,道:“宮裡有了訊息,陛下口諭,立即拿人。”

陳鴻宇頓時打起精神,手掌拍在桌几上,厲聲道:“動手。”

一聲令下,街道各處立即有貨郎模樣的人挑著擔子朝四面八方去,叫嚷著賣炊餅的聲音,現在眼看就到了正午,顯然不是賣炊餅的時候,許多人還覺得奇怪,還未等他們反應,從四面八方街道上,無數人影自客棧、街道拐角、酒肆、絲綢鋪子裡衝出來,一齊向著同一個目標奔去。

頃刻之間,臨江侯府便被圍了個水洩不通,一隻蒼蠅也別想飛出。

陳鴻宇也已經帶人來了,他一馬當先,按著腰間的刀柄直接破門而入,數十上百個各色服飾的校尉挺刀尾隨,進了這宅子,踢翻了想要阻攔的門人,陳鴻宇長刀抽出,大聲喝道:“奉旨拿亂黨,抄了這宅子,把所有人全部拘押起來,尤其是要拿住臨江侯,你們,往這邊搜捕,小六,你帶人往北面,你們幾個,控制住天井,其餘人隨我來!”

查抄別人的家是錦衣衛的老本行,隔行如隔山,一般人對這種事難免覺得沒有什麼技術可言,可是對於錦衣衛的人來說,這可不是一件技術活,說到底要抄家成功,最重要的是以最快的速度把接下來要發生的混亂彈壓下來,要找到即將拘捕的亂黨,以防他湮滅證物或者畏罪自殺,同時還要防止人趁亂逃脫,說來說去,抄家講究的就是一個快字,慢了一步就可能發生意外,可能無法向上峰交代,陳鴻宇在這一行算是專業姓選手,如今已經成長為這一行裡的祖師爺,不需太多吩咐,在動手之前他就已經有過囑咐,所以當破門而入的時候,所有人便以五人、十人為一隊散開,各自去做自己的事了。

陳鴻宇一路穿過儀門,繞過影壁,過了月洞進了後宅,在此之前,他們就探查過,大致知道整座侯府的佈置,他們相信,這臨江侯應當會在後宅的書房裡,而需要錦衣衛需要的東西,想必也藏在書房之中。

書房靠著東邊的廂房,過了連通後宅的月洞隨即便到,陳鴻宇一腳將門踹開,帶著七八個人呼啦啦的衝進去,在這書房裡頭,有人正用蠟燭往盆裡燒火,正要將一本簿子往火盆裡丟,這人衣衫光鮮,年紀不算大,體貌特徵正與錦衣衛掌握的臨江後吳化中相若,陳鴻宇生若洪鐘,大喝一聲:“拿下!”

吳化中便被七八個校尉死死按在地上,那一份他想要毀滅的簿子已經穩穩當當的落在了陳鴻宇的手裡,雖然邊邊角角已經有燒過的痕跡,不過大部卻是保留下來。

拿到了簿子,陳鴻宇如獲至寶,也不禁鬆了口氣,隨即道:“立即把人和物證全部送去午門,這宅子再仔細搜尋一遍,看看還能發現什麼。動作快一些,皇上和指揮使大人還在等著呢。”

眾人應了一聲,這吳化中便如拖死狗一樣直接押了出去,送上了一輛馬車,馬車裡頭還有兩個校尉與他同乘,吳化中在車裡面如死灰,咬著牙一聲不吭,馬車到了午門,便有人進去通報,過不多時。有太監出來,道:“皇上有旨意,立即押吳化中入宮覲見。”

而在廟堂,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真相大白,就只看這吳化中了,若這吳化中當真是寧王的人,那麼成國公世子朱麟的清白就可以證實,可要是吳化中是冤枉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