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的道理很簡單,謝安之雅,並非是他的淡定,而在於他做事了,正是因為此前他為戰爭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大勝之後,他的淡定從容才讓人佩服,從而讓人引申到了高雅。若是一個閒人,悠遊在南山之中,在大捷面前表現出氣定神閒,反而會遭人冷眼。
李若凡是何其聰明的人,聽了柳乘風的道理,不禁訝然,道:“莫非廉國公認為,謝公所做的事,和錦衣衛僉事並無不同?”
柳乘風笑道:“謝安北驅韃虜,保家衛國,而錦衣衛僉事查亂黨,穩社稷,都是為了天下的安定,謝公所做的事是雅,那麼錦衣衛僉事所做的事難道就不雅了嗎?”
李若凡不禁失笑,道:“好,算你口舌厲害,只是這個道理還是太生硬了,不過今曰我不與你計較。”
柳乘風也只是抿嘴一笑,端起茶盞將杯中茶水飲盡,趁著邊上小婢為他續茶的功夫,道:“李小姐不是說,要請我去舍下飲茶,怎麼今曰,卻是在這裡做東了?”
李若凡長長的睫毛微顫,眼眸中流出幾分似笑非笑,道:“這裡便是舍下,家父嫌我煩悶,便在這裡為我設下了一處茶坊,平時呢,像這種地方,尋常人也不會來,出入的多是一些高士,我也樂得清靜,倒是不求能有什麼盈利,只求個清閒而已。”
柳乘風不由感嘆:“令尊好大的手筆,只怕沒有百萬家財,也不敢隨意揮霍了。”
柳乘風的感嘆不是沒有道理,煙花衚衕是什麼地方,如今已是寸土寸金,像這麼大個院子,單地皮錢就需白銀七八萬,這倒也罷了,若是再加上修葺和其他的開支,沒有十萬兩銀子根本打不下來,其他的商賈,傾盡家財置下這麼快地,自是趕緊的掙銀子,偏偏人家壓根就不是來做生意,只是讓自家的女兒來玩玩,不知每年要折掉多少本錢。
李若凡一雙眼眸含煙的看著柳乘風,道:“怎麼,廉國公在為家父可惜?”
柳乘風道:“李小姐何出此言?”
“這般糟蹋銀錢,難道不值得可惜嗎?”李若凡含笑看著柳乘風。
柳乘風正色道:“物以稀為貴,令尊家財萬貫,自然是視銀錢為糞土了,令尊揮霍糞土,我為什麼可惜?”
這句話倒是將李若凡逗笑了,柳乘風這傢伙很有意思,總是能出一些妙語,先是說物以稀為貴,這意思是說,對李家這種銀錢多的是的人來說,這銀錢多不勝數,自然一點兒也不稀缺,真和糞土差不多,誰管你怎麼花?
累死了,去解決事故的事了,總算把我的駕駛證和行駛證要了回來。
第二百八十五章:必殺
對視一笑之後。
反而氣氛有了些尷尬。
面對這嬌滴滴又含情目光的美人兒,若說柳乘風不動心那才是假的。
這時候,他既不想做君子,也不想做小人,一口香茶入舌,腦子裡頓時清明起來,輕輕一笑,道:“能在這裡吃上小姐的茶水,聆聽小姐的妙音,確是一件快事。”
“嗯?”李若凡有趣的看著柳乘風,身子微微欠在桌上,道:“怎麼是快事了?”
柳乘風深吸一口氣,道:“這麼清雅的地方,有香茶,有如下凡的仙女,難道不是快事嗎?”
李若凡嫣然一笑,不禁打趣道:“你繼續說好嗎?”
“繼續說什麼?”柳乘風不禁有些說不下去了,壓力很大。
李若凡道:“想聽你繼續說下凡的仙女。”
柳乘風頓時無語,想他堂堂錦衣衛僉事,人見人怕的廉國公,居然被人**裸的調戲,這事兒傳出去,顏面何存?
李若凡不由輕笑:“莫非你說的這句話,只是虛浮之詞?”
柳乘風道:“自然不是。”本來還想繼續說些什麼,只是方才他還牙尖嘴厲,可是在這種氣氛之下,反而不知說什麼是好了。
沉默半晌。
柳乘風嘆了口氣,道:“李小姐,其實我心裡有個疑問。”
李若凡此時漸漸放開了一些,用手撐著自己削尖的下巴,水汪汪的眼眸看著柳乘風,道:“廉國公似乎永遠改不了錦衣衛疑心的姓子是嗎?”
柳乘風咳嗽一聲,矢口否認道:“並不是疑心,只是好奇而已,李小姐是女兒身,平時也經常與男子喝茶的嗎?”
這句話問出來,連柳乘風這臉皮厚比城牆的人此時此刻也不禁有點兒不太好意思,在這個禮教森嚴的年代,女子是極少允許拋頭露面的,像李若凡這般的人,真是鳳毛麟角,所以來到這個時代之後,柳乘風絕不會相信那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