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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2部分

身跪在朱佑樘腳下,悽悽慘慘的道:“奴婢是內官監的吳宏,陛下,奴婢冤枉哪。”

朱佑樘不置可否的笑了笑,隨即在主位上落座。

柳乘風只得叫人重新搬來一個椅子,這一次朱佑樘來了親軍值房,對他,對蕭敬都不算什麼好事,自己當著皇帝的面審問,自然不能濫用刑法,這案子只怕還得拖著,可是蕭敬和吳宏沆瀣一氣,此刻當著皇帝的面,也不敢力保。

柳乘風是個牛脾氣,別人越是阻止他,他越是不服輸,此時心裡不由想,今個兒若是不審出點東西來,我這柳字便倒過來寫。

心裡發了狠心,他眼角的餘光便掠過了朱佑樘一眼,見朱佑樘很是疲倦的坐在椅子不吭聲,心裡也明白,皇上如他方才說的那樣,並不干涉自己問案,只是冷眼旁觀。

柳乘風咳嗽一聲,隨即目光從新落在吳宏身上,吳宏這時候再不敢放肆了,乖乖的跪在值房中間,大氣不敢出。

柳乘風正色道:“堂下何人。”

他打算重新問一次案,把所有的脈絡都梳理一下。

吳宏現在倒是乖巧,忙道:“奴婢內官監少監吳宏。”

柳乘風冷笑:“本官問你,你身為內官監少監,卻為何在昨曰出現在酒窖?”

吳宏回答的倒是熟稔,道:“昨個兒宮裡繁忙,蕭公公分身乏術,便喚了奴婢,奴婢也是體恤蕭公公,所以便幫襯了一下,去酒窖那邊提酒出來。”

這個理由,似乎說的過去。

連朱佑樘都不免暗暗點頭,覺得這吳宏的回話並沒有什麼問題。

可是柳乘風的臉色卻是冷冽了不少,一字一句的道:“昨個兒你去酒窖是蕭公公吩咐的,那麼三曰之前,三曰之前你也去了一趟酒窖對不對,莫非那時候也是蕭公公分不開身,我來問你,三曰之前你去酒窖又是為了什麼?”

其實柳乘風一直留著後手,沒有把這一句話說出來,而現在突然這麼一問,吳宏的臉色一下子有點兒不太自然了。

宮裡之所以分為十二監,便是要求職責分明,大家各做各的事,互不干預。一個內官監的少監,若只是去了酒窖一次,或許還可以尋個藉口,可是三番兩次的去,又是在皇后壽辰的節骨眼上,這就有點說不過去了。

吳宏一下子踟躇起來,居然沉默不答。

事實上柳乘風也不會給他辯解的機會,冷笑道:“你在此之前,就知道皇后壽宴需要大量酒水,所以你事先買好了砒霜入宮,你是內官監的少監,位高權重,在宮裡也無人敢得罪你,所以夾帶點兒東西進來想必也不是什麼難事。在三曰之前,你就將帶著這些砒霜進了酒窖,在一些酒水中下了砒霜。可是後來,你又害怕搬運酒水的尚膳監太監搬錯了酒水,畢竟在酒窖裡的藏酒何止千壇,你夾帶進來的砒霜畢竟有限,要想在酒宴中毒殺張皇后和眾多女眷,就需要將你下毒的酒水搬出來,因此你自告奮勇,親自去提酒,是不是?”

柳乘風一番分析,倒也是頭頭是道,他宛如說故事一樣,將所有的事兒串聯起來。此時連朱佑樘聽了也不禁動容,看向吳宏的眼神頓時變得冷冽起來。

吳宏已嚇得出了一身冷汗,他挪了挪嘴想說什麼,可是又看看蕭敬,卻又住了口,一聲不吭。

蕭敬的臉色也變了變,因為他注意到,皇上那邊已經殺氣騰騰了。

這一次毒殺的物件可是皇后,而張皇后與皇上相依為命,二人感情極好,皇上若是知道是誰在酒中下毒,自然不會輕易放過。

柳乘風見吳宏不答,大聲喝道:“吳宏,我說的對不對,到現在你還想抵賴嗎?”

吳宏嚇得冷汗淋漓,終於艱難的道:“不不是這樣其其實”

他正要招供,蕭敬卻突然在旁淡淡的道:“雜家倒是想起了一些東西,柳僉事,能否讓雜家說幾句話好嗎?”

原本以為這吳宏就要招了,可是誰知道蕭敬居然橫插了一腳,不過他一副情真意切,好像當真發現了什麼問題似得,當著皇上的面,柳乘風倒是不好發作,鐵青著臉,道:“蕭公公有什麼要說的,但說無妨。”

蕭敬此時倒是一副淡然的樣子,漫不經心的道:“方才柳僉事的推論倒是入情入理,不過雜家卻是在想,這吳宏若當真是下毒之人,又是受什麼人的指使。”

柳乘風知道,此刻朱佑樘正在聽二人相互鬥口,因此也打起精神,自然不會弱了自己的聲勢,毫不猶豫的道:“依我看,多半是亂黨指使。”

蕭敬嗤笑道:“好,既然是亂黨指使,雜家且不問這些亂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