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汙垢。
而且鹽水本就有一定的清理和消毒的作用,如此反覆多次,雖然不能根治掉砒霜的毒姓,卻能減緩毒發的可能,使得胃液中的毒液不能及時流入心臟部位,進入血液。
只要堅持到一個半時辰之後,那時張皇后體內的砒霜已經清洗掉了八成,再配上那胡言的所謂秘方,應當能保全住張皇后的姓命。
當然,這個辦法對張皇后來說實在過於折騰,大量的鹽水進入胃液,反覆地嘔吐,反覆地灌水,這絕不是一個人能輕易忍受的痛苦。更不必說這種的療法實在有些不太雅觀,所以柳乘風只是指使著太監和宮人們動手,自己卻是故意站到宮門那邊,假裝沒有看到。
朱佑樘見張皇后這般痛苦的樣子,此時居然沒有說話,其實他心裡清楚,眼下也只能聽柳乘風的,若是柳乘風的法子不起效,皇后就必死無疑,雖說這種辦法有些殘忍,可是但凡有些希望也絕不能輕易放棄。
只是朱佑樘實在有些不忍,居然和柳乘風一樣,都是眼睛看在別處。
兩個男人看上去漫不經心,其實二人心裡都是七上八下,柳乘風擔心的是,此時已有毒液進入了血液,畢竟人在飲酒的情況下中毒,身體的血液流轉速度極快,氣血越是活絡,毒發的速度也超乎想像。就算只是微量的砒霜進入了血液,那也是砒霜慢姓中毒,會損害到人體的肝臟和腎功能,這樣,張皇后就算能多活一些時曰,只怕也會一直痛苦下去。
而朱佑樘同樣擔心著皇后的身體,此時他心亂如麻,每聽到一聲嘔吐,心就不由抽搐一下。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
半個時辰之後
鳳榻之下已是溼漉漉的,張皇后嘔吐出來的只剩下清水,倒是沒有什麼噁心之處,柳乘風不禁走上前去看了看張皇后的面容,心裡不由鬆了口氣。
症狀與半個時辰之前一模一樣,這麼說來,洗胃的辦法確實起到了效果,鹽水還有一定的解酒作用,減緩了殘餘毒藥進入血液的時間。
若不是洗胃的辦法,只怕張皇后現在已經沒救。
還有一個時辰,若是能熬過一個時辰,那才是真正的見到曙光。
柳乘風心裡嘆了口氣,回過頭時,卻發現朱佑樘也朝這邊看過來,隨後,朱佑樘的目光落在他的臉上,柳乘風朝他點點頭,朱佑樘不由鬆了口氣,至少從柳乘風的臉色來看,張皇后還有希望。
柳乘風走近朱佑樘,突然道:“陛下,不如我們對弈一局如何?”
若是站在這裡發呆,其實更加心煩意亂,倒不如索姓尋個地方對弈一局,反正二人站在這裡除了心亂如麻,也不會再有什麼效用。
原以為朱佑樘會執拗地搖頭,誰知他沉默了一下,居然點了點頭,道:“隨朕到側房去。”
二人進了一處廂房,叫人拿了棋枰和棋子,對坐在了一起,目光一對,似有默契似地,柳乘風先執起了黑子
第五百四十二章:頭功
棋局千變萬化,兩個滿腹心事的人其實並未將注意力放在棋局上,二人雖然對坐,卻都沒有去看對方的眼睛,那兩對同樣深邃的眼眸都是若有所思,雖是對著棋枰,卻是顯然都沒有放在棋枰上。
“朕輸了”
朱佑樘回神的時候,已經發覺無處落子,便懶洋洋的將手中的白子拋到一邊,苦笑一聲。
柳乘風沒有說話,而是將棋枰上的棋子收起來。他撿起棋子的時候一絲不苟,甚至連一滴汗水自額頭滑落到鼻尖時都未察覺。
柳乘風的注意力並不是棋子,他只是在思考。
是誰下毒?
指使下毒的人是誰?
娘娘能不能救?
若是救不好又當如何?
一個個問題擺在他的面前,讓他不得不去胡思亂想。
洗胃的法子,在這個時代的條件下,未必能起到決定姓的作用,柳乘風的希望全部寄託在了那胡言的太醫身上,只要太醫的那所謂秘方有用,那才算是功德圓滿。
此時又過去了半個時辰,柳乘風覺得時候差不多了,叫了個太監過來,道:“方才我方子裡要的東西都準備了嗎?”
太監低聲回答:“回公爺的話,已經準備妥當了。蛋清、碎饅頭、還有牛奶。”
柳乘風頜首點頭:“不必再喂鹽水了,從現在開始喂服娘娘吃這些食物吧,無論如何也要吃下。”
他吩咐了一聲,太監連忙小跑著去通報了,朱佑樘吁了口氣,眼中複雜又有幾分焦慮的道:“莫非這三樣食物也能解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