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入城,甚至有人從水路,直接往迎春坊進去,每隊百人之多,以那江浙商行為中心漸漸靠攏。
這麼做,雖然費了周折,卻能保證能夠將亂黨一網打盡,柳乘風親自領著一支隊伍,從朝陽門進去,所過之處,自然引來無數人矚目,不過柳乘風親自打的頭,隊伍走的極快,隨即便出現在了迎春坊。
四面八方的親軍、新軍已經將那江浙商行圍了個水洩不通。
這迎春坊本就是人來如織,突然看到這麼多兵馬,幾乎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不過這些官軍並不理會路人,只是將這江浙商行團團圍住,雖然引起了無數人的駐足,倒是沒有引發什麼恐慌。
這時候,商行裡頓時混亂起來,裡頭的人顯然已經知道了什麼,緊接著,商行的朱漆大門已經緊緊的閉上,人聲狗吠和驚恐的大叫聲中這門內傳出來。
柳乘風打著馬,出現在這朱漆大門數丈之外,一雙眼眸瞥了這朱漆大門一眼,倒是一點兒也不著急。
他的臉上露出值得玩味的笑容,瞧這架勢,那些亂黨是打算負隅頑抗到底了。
其實換做是他,他估摸著也會做出這個選擇,理由也很簡單,反抗是死,不反抗又何嘗不是死?既然如此,裡頭的那些亂黨,顯然想死的光明磊落一些。
從門裡頭可以隱約聽到呼喝和驚嚇聲,這就表明,裡頭除了亂黨之外,還有不少計程車人和商賈,不過柳乘風估計,眼下這個時分,大多數商賈多半都去了聚寶樓,倒是有不少計程車子,被這些人給挾制住了,莫非他們是想以此為要挾,爭取時間?
柳乘風的目光顯得很是淡漠,此時此刻,又有誰能知道他的心底裡到底想的是什麼。
第五百六十三章:你敢不敢
“公子公子”
有人闖入王公子的臥房,一扇房門開啟,卻已看到王公子手持著寶劍,迎面出來。
那溫潤如玉的君子如今已成了一副怒目金剛的模樣,手提著寶劍,踏步出來,輕抿著嘴,低喝一聲:“讓張彤帶著人,將所有計程車紳、商賈全部押下來,充作人質。其餘人隨我一道,固守這院子,還有叫人準備好柴火,一旦被官軍攻破進來,就讓人生火。”
他說罷,便提了劍,提劍踏步出了廂房,一路上,聚在他身後的人越來越多,大家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驚恐,也有不少士紳和商賈都被拿住,這些人用江浙一帶口音的官話尚在掙扎和大叫,王公子也不理會,到了中門這邊,便有人遠遠迎了他,正是方才去紫禁城的那個漢子,漢子躬身行禮,急匆匆的道:“公子,四面八方都給圍了,怎麼辦,就是要衝,也衝不出去了。”
王公子冷笑:“這些官軍都是你招來的,閒話少說,走是走不脫了,去,開門。”
開門漢子呆了一下,外頭可都是官軍,一旦開了門,這可不是好玩的,王公子這是瘋了嗎?
眼看門口的這些人猶豫不定,王公子厲聲道:“我說了,開門。”
漢子才不敢再說什麼,朝兩邊的人努努嘴,大家只好將這商行的中門門閂拉開,將門推開一條縫隙。
縫隙外頭,是裡三層、外三層的新軍,特製的軍服,平端著火銃,早已擺好了三段射擊的陣法,碩大的火銃銃口對準了大門。
想必外頭的人也沒有想到,裡頭的人會突然開門。
王公子仗劍從裡頭一步步走出來,眼睛通紅,再無之前的風流瀟灑模樣,他的嘴角上,浮著一絲冷笑,輕蔑的看了外頭的新軍們一眼,大吼道:“哪個是柳乘風,本公子知道,柳乘風柳僉事已經到了,出來說話!”
新軍們沒有做聲,所有人奇怪的看著這個人,無數的火銃已經瞄向了他,這王公子倒也凜然無懼,見無人理會他,便哈哈大笑,道:“堂堂柳僉事,既然來了,為何不敢來見,莫非還怕我這手無縛雞之力的一介書生嗎?盛名之下其實難副,今曰我倒是見識到了。”
官軍的隊伍中,終於有了鬆動,柳乘風騎著高頭大馬,慢悠悠的排眾而出,其實他和王公子一樣,這王公子年歲與他相仿,同樣是野心勃勃,只是立場不同而已。
柳乘風坐在馬上,卻只是恰好與門口臺階上的王公子平齊,王公子打量柳乘風,柳乘風又何嘗不在琢磨這麼個人物。
二人的目光旋即分開,王公子哈哈笑道:“你就是柳乘風。”
這口氣不是反問,而是認定,王公子閱人無數,已經感覺到了這個青年的不同,雖然面容上仍是一副書卷子氣,甚至年輕的有些不太像話,可是王公子看到了柳乘風的眼睛,柳乘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