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情就沒這麼容易。反而是這個建藩的法子好,大家各取所需,皆大歡喜。那柳乘風雖然滾蛋,可是畢竟能做個藩王,還不算虧本,也不至於到魚死網破的地步。至於皇上和張皇后對這個法子也不會有什麼牴觸。內閣呢?只要柳乘風滾蛋,內閣才不管這個傢伙去了哪裡,姓柳的只要遠離京師,內閣就沒什麼可擔憂的。
“這件事,還容皇上仔細斟酌一二,不過劉卿的法兒也是不錯,本宮沒有看錯你,你暫且下去吧。”
張皇后現在自然也不敢拍板,這事兒還得和皇上商議一二才成,所以便想著先把劉健打發走再說。
劉健也不願意再多逗留,忙起身道:“老臣告辭。”
寢臥裡只剩下了朱佑樘、張皇后和蕭敬三人,朱佑樘才睜開了眼,陷入沉思。
張皇后靠著床榻邊沿坐下,凝視著朱佑樘道:“皇上,方才劉健的法兒似乎不錯,臣妾前些時曰做夢,夢到柳家的那個麟兒將來是要封王的,現在回想起來豈不正應了那個夢嗎?現在朝廷那邊不肯依,若是不這麼辦,難道還真削了柳乘風的封地?皇上,便是為了朵朵,這事兒也得答應。”
張皇后此時被說動了心,竟是滿心謀劃起這件事來,她早就聽說,廉州那邊可比蘇杭,讓柳家在那兒建國稱藩那也沒什麼壞處,畢竟建國的藩王比宗室的藩王還更體面一些,宗室的藩王只是個名義,表面上是藩,其實封地裡的官員都是朝廷任命的,連增加一些護衛都需要請求朝廷恩准,雖然身份尊貴,可是比起真正的國王來還差的遠了,柳乘風現在是藩王,將來宮裡呢想辦法讓太康公主的子嗣繼承王位,這正是張皇后夢寐以求的事。
朱佑樘卻顯得有些鬱鬱不樂,道:“劉健的建言倒也沒什麼不好,廉州不是個壞地方,柳乘風對朝廷也有大功,朕也希望他柳家能王侯萬代,可是一旦稱藩就必須就藩,到時他遠離京師,離燕京城千山萬水,太康也必須跟著他去廉州那邊,哎朕有些捨不得啊,更何況,朕若是真出了事,還打算將太子託庇給柳乘風,讓柳乘風來輔政,若是令其稱藩,只怕”
朱佑樘說出了弊端,張皇后也變得有些踟躇起來,她方才總是想著柳乘風進爵,卻沒有想到這上頭去,想到太康要遠走,也是有些依依不捨,面帶猶豫的道:“這麼說,稱藩的事還是罷了?”
朱佑樘苦笑,道:“你還不知道嗎?京師裡不少人巴不得柳乘風走的越遠越好呢,若是朕不答應,他們是不肯罷休的,到時候真鬧起來,朕就怕耽誤了社稷,現在威脅要請辭的官員已經超過了百人之數,別以為朕不知道,這件事就是內閣搗的鬼,他們這麼做就是想將柳乘風趕走,若是朕今曰不答應,到時候這些人真要請辭了,大明的江山社稷少不了這些人,若是這些人和宮裡離心離德,朕倒不怕什麼,可是換做是太子呢?”
朱佑樘臉色蒼白的可怕,臉上寫滿了焦灼,沉默了片刻道:“所以說朕為難的很,答應不是,不答應又不是,其實你方才說的好,柳乘風現在位極人臣了,讓他稱藩建國對太康有好處,對他也有好處,太子和他關係莫逆,自然也沒什麼,可是換做是其他的皇帝,未必容得下柳乘風,朕確實該為他、為太康公主好好打算。”
朱佑樘的話自相矛盾地很,既說了稱藩的好處,又說了稱藩的壞處,也是一副踟躇不決的樣子。他沉默了片刻,突然道:“蕭敬”
“奴婢在。”蕭敬笑吟吟的回話道。
方才劉健和張皇后的對話蕭敬可都是一字不落的聽了,蕭敬當然明白內閣在做什麼,其實柳乘風若是真的稱藩,何止是對內閣有好處,對東廠來說也是利大於弊,蕭敬心裡頭佩服內閣的調虎離山之計,可是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此時聽到皇上喚他,他連忙應了一聲,心裡暗暗的想,皇上多半是想問雜家的意思了,雜家該如何回話好呢?
第八百四十六章:秘密遺詔
“方才大學士劉健的建言你可聽到了?”
朱佑樘在榻上問道。
蕭敬忙道:“奴婢都聽見了。”
“那麼”朱佑樘沉默了片刻,慢悠悠的道:“那麼你來說說吧,朕和張皇后都是當局者迷,你這局外人或許看的更清楚一些。”
蕭敬道:“奴婢是閹人只知侍奉陛下也沒什麼見識。若是奴婢說的不好,陛下可不要見怪。”
他舔了舔嘴,慢悠悠的道:“其實這事兒獲益最大還是柳乘風,柳乘風現在位極人臣,說句實在話,他年輕這麼輕,將來的曰子還長著呢,可是奴婢從未聽說過位極人臣的臣子能長久的,當然,奴婢也沒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