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炮聲顯然並未停止,而是連綿不絕,劉養正駭然道:“王爺,只怕他們已經攻城了。”
“這麼快?”朱鈞覲臉色略帶幾分蒼白,忙道:“快,隨本王去瞧瞧。”
炮聲隆隆,一枚枚炮彈毫不留情的朝南昌城頭傾瀉而下,城中頓時顯現出了慌亂,不少沒有防備的守軍直接炸飛,守城的叛軍只得躲在女牆之後不敢冒出腦袋來,可是這並不安全,有的炮彈直接砸中女牆,女牆頓時被崩開,碎石亂飛,濺射的碎石立即便將女牆後的人射了個千瘡百孔。
寧王朱鈞覲出現在城頭上,眼看著無數的彈石亂飛,鐵彈夾雜著火藥燃燒的灰燼,如流星一般朝城牆砸來,朱鈞覲的臉色變了,他極目看下去,在城下,數百門火炮擺開了架勢,不斷的射擊。那火炮擺成的陣地宛如一條長蛇,無數火光冒出來,噴吐出火光。
朱鈞覲一時呆住了,臉色蒼白如紙,劉養正跌跌撞撞的衝上來,期期艾艾的道:“王王爺這裡太危險”
朱鈞覲冷冷的看了劉養正一眼,臉色猙獰的道:“不要多言,快,傳令下去,還擊!”
一聲令下,城頭上才有人匆匆忙忙的架設起火炮,寧王在謀反之初便已悄悄購置了不少火炮,用來守城之用,不過因為一切都在秘密進行,所以使用火炮的叛軍大多沒有經受過艹練,此時慌慌張張,在武官的催促下匆匆忙忙的冒著炮火架設了火炮,在折騰了小半時辰之後,才勉強的穩住了陣腳,不過在這個過程之中,城頭已是一片狼藉,屍首遍地,在無數炮火的轟鳴之下,所有人都抬不起頭來,有幾處城牆竟是足足轟掉了幾個小缺口。
朱鈞覲躲在城樓之後,佇立在城樓,凜然無懼的看著城下至今還未停歇的火炮轟鳴,他深吸了一口氣,在城下,至少有五百門以上的火炮,比他的想象要多的多。
“王爺,已經準備好了,”
一名將佐匆匆忙忙的趕來。
朱鈞覲嘴角揚起冷笑,隨即道:“還擊!”
“遵命!”
緊接著,城頭上白來門火炮也終於發出了轟鳴,無數的鐵彈如流星一般飛快朝著城下的炮兵陣地轟去。
這轟鳴之聲,在寧王耳中宛如天籟之音,官軍的火炮雖多,可是畢竟在城下,沒有工事阻擋,而他的火炮則是居高臨下佔盡了地利,雖然數量不多,卻也足以給官軍們一點顏色看了。
可是
當幾輪還擊之後,事情卻沒有寧王想象中的那樣簡單,他居然你發現,城頭上的這些火炮射出的炮彈竟是根本夠不到對面的炮兵陣地。
朱鈞覲不禁大怒,事情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預料之外,這是怎麼可能,分明是守軍的火炮居高臨下,可是為何對面的火炮能擊中城牆,而守軍的火炮竟是夠不到對方的炮兵陣地。
事情是在太蹊蹺,那主管炮手的武官臉色慘白的過來,連滾帶爬的給朱鈞覲行禮,道:“王爺只怕咱們的火炮”
寧王對火炮一竅不通,只是覺得不可思議,怒氣衝衝的責問之下,總算明白了事情是怎麼回事了。
這些火炮,都是寧王經過各種渠道購買的,其中大多數火炮,都是先利用藩國的名義購買,隨後再悄悄運輸到南昌,也就是說,這些火炮都是一兩年前專門兜售給藩國的火器,這種火器有一種特地,那便是無論威力和射程都會大打折扣,而城樓下的火炮,都是經過七八次改良之後的最新式火炮,主攻的火炮更是擅長遠攻的滑膛炮,其射程之遠,又豈是這些火炮所能相比。
在更犀利的火炮面前,守軍的這些火炮頓時就成了擺設,寧王呆住了,事實上他根本就沒有火炮的任何意識,叛軍從上到下,懂火炮的人更是寥寥無幾,而朝廷這邊,這幾年經過侄不斷的改良,火炮體系已經漸漸的完善,在攻城之前,錦衣衛就探查過守軍火炮的許多引數,並且在確認對方火炮射程之後,有針對姓的設定了炮兵的陣地,其結果就是令守軍被動挨打,連還擊的機會都沒有。
他哪裡知道,為了攻城,新軍的炮兵營武官們已經連續熬了兩個曰夜,不斷的計算和參考,才最終佈置了這個炮陣。
所謂的炮兵戰法,又豈是單純的放火炮這麼簡單。
城樓下頭的炮兵陣地上,新手炮兵們正在手忙腳亂的忙活,這些新兵實在有些生疏,甚至有人一聽到炮響,整個人就動彈不得了,在老兵的帶領下,才總算磨磨蹭蹭的開始動手起來,搬運炮彈的搬運炮彈,填充火藥的填充火藥,還有人專門用水瓢不斷給燒的通紅的炮管澆水,至於校準和開炮的事,則是有老兵親自教導,一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