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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3部分

昏花,我便想著尋個僻靜的地方,給她頤養天年,所以便建了這別院。”

他口裡說頤養天年,卻是將自己的母親安置在與內宅不相通的別院裡,不聞不問,卻好意思說是頤養天年,不過這是家醜,這徐宏身為讀書人,竟不能孝敬母親,卻也算是一樁不小的事了,若是這件事傳出去,只怕這個不孝的罪名,也足以讓他在內閣呆不下去。

徐宏突然說出這個難以啟齒的緣由,也確實是非要抓住這救命稻草不可,不說實話,那就是謀反大罪,說了實話,至多是被人鄙夷,丟了差事而已。

他失魂落魄的道:“家母年紀老邁,耳力、目力已是大不如從前,而下官的夫人對家母頗為厭惡,所以所以只派了個老嫗去照料家母,這老嫗年紀也是不小,下官以為,可能那些刺客確實是從我家院牆中下來的,只不過他們打探到了府上的情況,所以選擇了那個別院,他們明知這別院裡只有一對老主僕,又是深更半夜,耳朵都是不好,所以才有恃無恐,先在這別院裡悄悄藏匿”

徐宏說罷,整個人幾乎都要癱了,牙關尚且在不斷顫抖,他道出了實情,可是這個實情道出來之後,雖然能免死罪,可是一個不孝的帽子已經戴在了他的頭上,從此之後,他再不會被清議容忍,內閣會立即開革了他,所有的親朋故友也會和他保持距離。

徐宏沮喪的道:“原本,這件事下官不願聲張,只是大人非要問起,又是事關重大,下官自知自己有錯在先,可是要說下官蓄養死士,那真是子虛烏有,請大人明察秋毫。”

柳乘風聽罷,總算明白這徐宏的古怪了,修建別院,是想讓他與他的母親隔離開,而那別院幽深,不過是其夫人用以虐待其母的手段,正如這徐宏所說,刺客們在查探之後,覺得那別院雖有人居住,可是人煙稀少,又都是兩個老婦人,所以可以選擇在這裡悄悄的藏匿,在藏匿一段時間避過了風聲之後,便有恃無恐的逃離。

原以為事情已經水落石出,竟是還有這麼一個曲折,而看徐宏的樣子,似乎並沒有說假話。他把高強喚來,吩咐去調查一番,過了一炷香功夫,高強便回來,道:“那別院中兩個老婦人的身份確實打聽清楚了,其中有一個,正是這徐大人的母親,她的聽力確實很差,還有那老嫗,也是老眼昏花,大人,徐大人並沒有說謊。”

第六百八十六章:原來是他

聽罷了回報,柳乘風頓時有些洩氣了,若是如這徐宏的交代,那事情可能就是刺客們已經探聽到了這別院的訊息,因此在這裡佈置了退路,在援軍到達時,他們選擇了在這個別院裡跳下,可能就潛藏在柴房裡頭,隨即等到大搜查過去,才悄悄出來潛逃而去。

等於是說,現在抓住的這一條線索如今又斷了,只是指使刺殺的人到底是誰?徐宏的嫌疑可以排除,那就只剩下陳讓了。

只是這個陳讓似乎也沒有什麼可疑之處,因為這件事若與陳讓有關,那勢必會和蕭敬有關聯,沒有蕭敬的授意,陳讓絕對不敢做這種事,更不必說,蕭敬若是不透露出柳乘風的行蹤,陳讓又怎麼可能知道柳乘風會往這裡經過?

所以,除非蕭敬可疑,陳讓才可疑。可是從種種跡象來看,柳乘風覺得這個人應當不是蕭敬。雖然蕭敬和自己此消彼長,如今東廠更是被自己逼到了牆角,可是蕭敬這個人很聰明,是不會做出這種蠢事的,雖說這天下人都在議論此事與蕭敬有關,柳乘風卻深知這個對手絕不會如此愚蠢。

那麼這個人是誰?

柳乘風不由痛苦地揉了揉太陽穴,顯得很是不耐煩的樣子,隨即擺擺手,吩咐道:“徐大人,你自己做的好事,錦衣衛這邊自然不會過問,可是你需知道,紙是包不住火的,你身為人子,也是讀過書的人,你的兄長雖然犯有過錯,卻也算是純孝之人,現在你卻做出這種事,你自己看著辦吧,將你的母親接回內宅去,若是能幡然悔悟自然是再好不過,可要是一錯再錯,這筆帳,老天爺不和你算,本官也要和你算一算。滾下去!”

徐宏整個人顯得失魂落魄起來,此時也不知有沒有什麼感觸,可是柳乘風不客氣地讓他滾,他也不敢再說什麼,連忙作揖,道:“下官告辭。”

這徐宏一走,李東棟便不禁湊上來,道:“大人,就這麼放他走?”

柳乘風冷冷地道:“還能如何?我們的這點證據根本就站不住腳,他既然能有自己的說辭,難道我們還能拿了他嚴刑逼供不成?畢竟這人還是內閣的,打狗還需看主人,不要把他們惹急了。”

柳乘風把手拍在案上,道:“本官乏了,撤了這裡的校尉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