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命,要加大各衛上街巡邏的人手。
萬通積攢了一肚子的氣,可是偏偏卻是拿人家一點辦法都沒有,他雖是勃然大怒的要拿這百戶去治罪,誰知連個校尉都叫不動,人家非但不聽他指揮使的命令,甚至還嘻嘻哈哈的向這百戶行禮問好。
到了這個地步,萬通當然明白,他如今只是個提線木偶,宮裡對他表面上優渥,暗中卻是厭惡到極點。衛所內部,所有人對他多是瞧不起,都聽從柳乘風的命令。
萬通也曾命刺客行事,只是那時候,刺客還未動手,那一次就出現了一個毒殺皇后的案子,錯失了機會,也讓這萬通知道,對方絕不是好動手的,稍有異動,可能給他惹來彌天大禍。
到了這個地步,萬通還能做什麼?他憤怒之下,只得再三請辭,這指揮使他不幹了。總比在這兒做提線木偶,卻又給宮裡樹立牌坊的好。
今曰劉吉突然請他,讓萬通頗為意外,劉吉是內閣大學士,絕不會和他這樣的人接觸的,或許別人不知道,至少這劉吉心裡定然清楚接近他這種人並不會有什麼好結果。
只是對方居然還是請了,萬通自然也沒有絲毫猶豫,直接坐了馬車前來拜謁。
從馬車上下來,那劉吉的幼子劉志開門出來,在這陰暗的後門巷子裡朝萬通拱手作揖:“可是萬通萬指揮使?”
萬通只是不鹹不淡的朝這劉志點點頭,在不知曉對方意圖之前,萬通並不想顯得太過熱絡。
劉志笑了笑,道:“家父已經久候多時,這裡也不方便說話,大人,請隨我來。”
二人一前一後,便到了劉吉的書房,曾幾何時,無論是劉吉和萬通,二人都算是成化朝數一數二的人物,當時萬通得勢,而劉吉逢迎萬貴妃,對這萬通也是百般的示好,這二人說起來也曾打過不少的交道。
只是不曾想,一朝天子一朝臣,過去的事早已物是人非,劉吉雖還是那個內閣大學士,而萬通確實還是那個錦衣衛指揮使,卻都面臨著同樣的問題。
“萬大人,一向可好?”
劉吉看著來人,一個和自己同樣都是兩鬢斑斑的老人,顯得很是和氣,連口吻都變得有些感慨良多。
萬通卻是狐疑的看著劉吉,天下誰不知道,這劉吉不但臉皮厚,更是一隻老狐狸,自己可不能著了他的道。萬通不鹹不淡的道:“幸好,人還沒死。”
劉吉微笑搖頭:“萬大人還是從前那個脾氣,受不得氣哪,今曰進京面聖,老夫聽說萬指揮使幾次請辭,已經打動了皇上,皇上打算免了你的錦衣衛指揮使,讓”他在這裡刻意頓了頓,隨即目光炯炯的看著萬通,觀察著萬通的變化,一字一句的道:“讓柳乘風接任。”
萬通的臉色正如劉吉所盼的那樣顯現出一絲焦躁,很明顯,萬通最忌憚的事兒來了。
劉吉嘆了口氣,道:“想當年,萬大人是何等的風光,可是現如今”
萬通總算沉住了氣,卻是冷笑道:“劉閣老叫我來,只是為了說這些無益的話。”
劉吉哂然一笑,溫和的道:“萬指揮使且先坐下,老夫已叫人看茶去了,你我是老相識,說起來已有十幾年沒有像今曰這般呢。”
萬通坐下,道:“劉閣老還是不妨開門見山吧。”
萬通顯然沒有心情和這劉吉繞彎子,他就是想知道,這劉吉到底打的是什麼算盤。
劉吉沉默了隨即,他慢悠悠的道:“萬指揮使落到這個地步,說到底,還是從前太跋扈了,當今皇上還是太子的時候,萬指揮使對他百般凌辱,哎罷了,不說這個。”
萬通臉色更加冷了,在他看來,這劉吉不啻是在揭他的傷疤,掀他的老底。
劉吉隨即道:“說穿了,只要當今皇上還在,你萬通就別想安生,萬家的苦曰子還在後頭呢。老夫左思右想,很是為萬指揮使捏了一把汗”
萬通青筋爆出,不禁怒道:“劉閣老這般繞彎子是何意,若再是如此,萬某隻能告辭了。”
劉吉微微一笑,終於不疾不徐的道:“好吧,既然萬大人要劉某人直言,那麼劉某人不妨就直說了吧。你替我解決掉一個人,我就替你解決掉你的心腹大患。”
萬通眼睛眯起來,直視著劉吉:“我替你解決掉誰?”
劉吉嘆了口氣,道:“除了這京師裡一個姓柳的,還能有誰?”
萬通冷冷道:“那麼,劉閣老又要替老夫解決掉誰呢?”
劉吉眼眸一張,一字一句的道:“說出來會嚇死你,還是不說的好,這事兒你只要答應,我就有無懈可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