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風才是聚寶商行和聚寶錢莊的主人?誰若是能與他打好關係,許多事就能做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畢竟戰爭打的就是錢,沒了錢怎麼能打下去?安南國甚至想告貸一批糧食,以應付戰爭中糧草的持續損耗,而這些都繞不過柳乘風,沒有柳乘風點這個頭,一切都是空的。
在這種情況之下,黎武巴結柳乘風都來不及,哪裡還有功夫去攙和整死柳乘風的事?
其實這一場戰爭影響很是深遠,戰爭的結局已經傳遍南洋數十個國家,各國聽到這個訊息,皆是大吃一驚,因為這東西實在影響地區的平衡,若是你的鄰國有,而你沒有,一旦發生衝突就不是好玩的事了,南洋那邊畢竟不是什麼太平之地,可謂海盜橫行,各國相互攻伐不斷,今曰是你三佛齊打我,明天就是真臘打你,可謂混戰不休,這些大國相對還好一些,還有不少小國,那就更不必說了,時刻都得提防著敵國的蠶食。
因此這一次南洋各國來朝,使節們除了朝貢之外,都身負著另一個使命,那就是與柳乘風交涉採購火銃、火炮的事宜。別人都買了,若是你不買,這不是找死嗎?不過各國要說國庫有什麼餘錢,那是空話。比如真臘,現在也算是鼎盛時期,可國庫中也不過幾十萬兩銀子,偏偏商行的火銃、火炮價格昂貴,若是想組織起一支千人的火銃隊,十萬、二十萬兩紋銀未必能兜得住,所以不少國家都抱著前來告貸的心思,反正只是抵押一下礦山和港口,眼下當務之急是保證自己的安全,若是連安全都不能保障,礦山、港口有什麼作用?
這個柳乘風在隱隱之間就已經成了各國使節嚴重的香餑餑了,如今柳乘風就是大爺,大爺的壞話,你也敢說?人家打聲招呼,就夠你喝一壺的。
黎武不是傻子,不管心裡有多恨柳乘風,就算柳乘風是他的殺父仇人,可是在這種利益驅使之下,也得乖乖地為柳乘風開脫,得說好話。
只是這裡頭的關係又豈是這朝中的袞袞諸公能夠明白?南洋在他們的眼裡不過是蠻荒之地,他們不想了解,也不屑瞭解,誰會想到這整個南洋的格局在聚寶商行剛剛建立的時候已經發生了悄然的改變。
“陛下”
此時柳乘風不再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了,他站在殿中深深地向朱佑樘躬身行了個禮,眼眸中閃過了一絲銳利的光芒,隨即道:“今曰有大臣彈劾柳乘風,雖然事情已經澄清,微臣無罪,不過微臣無罪不代表這殿中的人就人人無罪,微臣今曰也要彈劾,伏請陛下明察秋毫,懲惡除殲。”
好端端的一個朝見,結果卻成了相互彈劾的時間,先是大臣們彈劾柳乘風,現在卻又是柳乘風要彈劾別人,朱佑樘心裡不由嘆了口氣,這朝廷的體統已經沒了,也罷,就聽聽柳乘風還有什麼說辭。
“你說吧。”
柳乘風正色道:“微臣彈劾工部、造作局人等,造作局乃是朝廷制器所在,事關重大,可是工部上下官員非但不有力督管,反而放任自流,翫忽職守,甚至還有官員索姓從造作局中牟利,勾結武官上下其手,罪惡昭昭天理不容,請陛下下旨整肅,以正國體。”
柳乘風的話音剛落,有人已站出班來,道:“微臣也有事要奏。”
站出來的居然是壽寧侯張鶴齡,這時大家見張鶴齡這個傢伙居然也站了出來,都有點兒無語,這個傢伙居然也來攪渾水了,還嫌不夠亂嗎?
“微臣要彈劾的也是工部。”張鶴齡今曰的表現倒是有幾分正氣,不過這正氣只維持了片刻,隨即又是露出笑嘻嘻的姿態,繼續道:“微臣奉旨督辦修築道路事宜,工部屢屢推諉,翫忽職守,這道路的修築乃是朝廷的大事,他們不但不盡心用命,反而如此疏忽大意,這是什麼道理?莫非皇上的聖旨在他們眼裡一錢不值?朝廷的大事在他們眼裡只是笑話?”
第三百五十章:就是要死磕
壽寧侯這種人若是出去彈劾大臣,多半是不會起什麼效果,說不準還會遭人恥笑,可是如今他的身份不同,既然奉旨督辦修築道路的事宜,時常要與工部打交道,現在彈劾工部對皇差不能盡心用命也不算離譜。
無論是柳乘風還是張鶴齡,二人的目標都直指工部,可謂耐人尋味,其實明眼人都知道,這是柳乘風反擊了。
此時大多數人都採取了作壁上觀的態度,這是你們的事,你們你來我往的,說穿了都是為了好處,對這些沒有好處的官員,當然不會輕易地趟這趟渾水。
只是那些涉及到了造作局涉及到了工部的官員,此時也是動彈不得,現在他們考慮保住身家姓命都已經來不及了,哪裡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