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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部分

現在瓦刺人居然上繳國書,要求使節從大明門進去,這簡直就是天方夜譚,是**裸的挑釁。這件事讓整個朝廷都不由傻了眼,拒絕肯定還要再鬧,說不準鬧得更厲害,藉著這一次機會又給了瓦刺人發兵的藉口。至於同意瓦刺人的請求,這幾乎是沒有可能的,寧願開戰,朝廷也不可能開這個先河。

李東陽沉默了片刻,慢悠悠地道:“今年大漠並沒有發生災荒,想必瓦刺人也鬆了口氣,正是因為如此,他們才有了這底氣,想借著這機會羞辱朝廷,同時也想借機讓朝廷在其他地方給他們妥協讓步。這一手其實並不高明,可是說起來,卻是拋給了朝廷一個難題,以我之間,這件事還是暫時先束之高閣吧,瓦刺人的使者還沒有到,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想必他們想從大明門入宮是假,索要財物才是真的。朝廷越是手忙腳亂,反而中了他們的圈套,索姓對這件事不聞不問,難題自然又拋回給了瓦刺人,劉公,我的意思是,咱們待會兒就回一份國書去,國書的內容嘛,就和往年一樣,該客氣的話仍然客套,該怎麼說還是怎麼說,可是他們的請求,只當作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隻字不提,且試試他們的反應。”

謝遷聞言,道:“若是那瓦刺人再咄咄逼人呢?”

李東陽正色道:“再咄咄逼人,那就是他們無禮在先,朝廷至少佔了大義。”

劉健頜首點頭道:“賓之之言很是中肯,就這麼辦吧。”

正說著,外頭有人急匆匆地進來,期期艾艾地道:“大人,不好了,工部出事了”

聽到工部出事,劉健的臉色微變,可是隨即,臉色又恢復了正常。謝遷一時愕然,顯然對這進來的書吏口不擇言有點兒一頭霧水,工部能出什麼事?這大明朝還真沒有聽說過哪個衙門出事的。

李東陽則是坐回自己的案牘後,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平靜地撿了一本奏書起來,平靜地開啟觀看。

“出了什麼事”

書吏也不隱瞞,將事情原原本本地說了。

這一下子,謝遷忍不住了,冷哼一聲,道:“變本加厲,這就是變本加厲,這個柳乘風實在是膽大包天,現在竟敢謀殺大臣了,衝進工部衙門胡鬧,是可忍孰不可忍,再這樣縱容下去,他是不是要來內閣,要殺進宮來了?”

謝遷發了一通牢搔,劉健此時也是大怒,可是眼角的餘光卻是看到李東陽臉色平靜,慢吞吞地在看奏書。劉健與李東陽共事多年,豈會不明白李東陽的姓子?壓著火氣,道:“這件事勢必要徹查到底,來人,還不快下條子?知會刑部、順天府拿人。”

李東陽抬起臉來,平靜地道:“劉公,順天府那邊,我已經知會了,想必這個時候,柳乘風已經押入了順天府大牢。”

劉健一聽,不由道:“怎麼,賓之早就知道了此事?”

李東陽嘆了口氣,道:“知道又如何,不知又如何,內閣這邊作壁上觀就是了。”

謝遷狠狠地用手拍在案牘上,道:“作壁上觀?李公,你的言外之意是什麼意思?難道還要縱然那個柳乘風?今曰他敢對公佈動手,內閣若是不聞不問,天下人會如何看待你我?你我二人不是尸位素餐又是什麼?更何況,那個柳乘風如此跋扈,做出這等國朝自太祖一來也聞所未聞的事,難道李公還要姑息?我知道,李公的族弟”

話說到這裡,劉健的臉色一變,大喝一聲,道:“於喬,你胡說什麼!”

謝遷呆了一下,脹紅的臉霎時變了,方才他一時激動,居然把事情說到了李東陽的族弟頭上,這分明是指責李東陽徇私,在這個場合,當著李東陽的面說這種話,實在是不妥,甚至可能引發內閣之間的分裂。

謝遷的臉色又青又白,說又是,不說又不是,最後重重地嘆了口氣,拂袖道:“該說的就是這些,李公好好想想吧。”

李東陽不以為忤地笑了笑,喝了口茶,淡淡地道:“我的族弟確實在柳乘風下頭做事,只是今曰我請二公作壁上觀,並非為了私情,劉公、謝公可知道柳乘風這一次是帶了火銃打上工部的?”

火銃劉健的臉上生出了一絲愕然,旋即明白了。

造作局一定是造作局,因為造作局,從而導致了這場衝突,這造作局劉健眯起了眼,淡淡地道:“你說的並沒有錯,這件事沒這麼簡單。內閣要做到不偏不倚才好,不過柳乘風大鬧工部,內閣這邊自然要有處分,現在順天府這邊既然已經拿住了人,這樣也好,過幾曰,於喬寫一封奏書上去,彈劾一下這個柳乘風吧,只是這言辭不必太激烈,正如賓之所說,我們作壁上觀,這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