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中卻有著極大的殺傷力,這些瞧熱鬧的人聽到了動靜,頓時一鬨而散,走了個乾淨。
這一行校尉,打頭的就是氣沖沖的牟斌,牟斌到了這門口,駐馬看了一眼這破敗的工部衙門,翻身下馬,身後數十個校尉也紛紛下來,跟隨著牟斌按著腰間的繡春刀快步進去。
剛剛進了前衙,便傳出有人驚恐的大呼:“殺人了,殺人了”
殺人牟斌心裡打了個哆嗦,那陳泓宇跑到北鎮府司報信,當真是嚇了牟斌一跳,他這個指揮使做的並不如意,許多時候,甚至要聽命於內閣,可是不如意歸不如意,至少還可以混混曰子,可是這柳乘風,居然鬧出這麼一樁駭人聽聞的事,他身為上官難辭其咎。
這一次只怕要被柳乘風害死了。
牟斌已經顧不得後悔,從前二人如漆似膠,關係緊密,京師上下誰不知道,現在就算想撇清關係,這關係撇的清嗎?
原以為柳乘風只是來這裡鬧一鬧,可是聽到殺人二字,牟斌感覺自己的腿已經邁不動步子了。
敢到工部衙門裡來殺人,這還了得,簡直是翻天了。這件事一旦追究,就形同謀反了。
加緊了腳步,到了後衙之後,這裡已經被學生軍圍的水洩不通,幾個翅帽都不知道掉到哪裡去的官員此時正在驚恐地大叫,而學生軍們卻是面無表情,牟斌冷哼一聲,身後的校尉為他分開人群,等進了人牆,就看到在距離影壁不遠的地方,一個人面目全非倒在血泊之中,腿腳似乎還在抽搐,站在這人身邊的,不是柳乘風是誰。
還是來遲了一步,牟斌的臉色更是難看無比,快步進去,大喝一聲:“柳乘風你瘋了。”
牟斌現在的心情還真有點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味道,他對柳乘風一向青睞,可是這柳乘風,居然為了一點兒意氣而鬧出這麼大的事,他就當真無法無天,不怕加罪嗎?
柳乘風見了牟斌,倒是沒有表現出囂張,看都不看地上的席敏一眼,連忙過來,拱手抱拳:“大人。”
牟斌先不理柳乘風,連忙對身後的校尉道:“還愣著做什麼,快去請大夫,去看看,還有沒有氣。”
一個校尉飛快過去,探了席敏的鼻息,道:“大人,還有鼻息,一口氣還吊著。”
“救人!”牟斌鐵青著臉,大喝一聲。隨即臉色可怖的看著柳乘風,嚴重都要噴出火來,血泊中的人雖然血肉模糊,可是湊近了看之後,他倒算是有了點兒印象了,這個人不是工部侍郎席敏是誰,錦衣衛千戶,帶著人跑到這工部大堂,差點兒把工部侍郎打死,這種事出去,不但錦衣衛吃不了兜著走,柳乘風的前程也算完了。
這個傢伙,還真是瘋狂。
牟斌手指住鎮定自若的柳乘風,手指在半空搖了搖,咬牙切齒的道:“你呀你,本官本官”
到了如今這地步,牟斌居然連罵都不知道該怎麼罵了,罵他有什麼用,罵了還不是這樣嗎?
柳乘風居然朝牟斌笑了,對牟斌道:“大人莫非是想問事情的原委嗎?”
牟斌無語,撞到這麼個人,該是他祖宗沒積德,到現在他居然還嬉皮笑臉。
柳乘風自問自答,道:“大人,這一切,都和卑下無關,是這席敏自己要試驗火銃,火銃炸膛,因此才致如此。卑下行事確實衝動了一些,帶了這麼多人來工部鬧事,現在回想,確實是卑下有錯,不過事實就是如此,大人若是不信,可以叫人來驗傷。”
第三百二十八章: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牟斌目瞪口呆,不由看了一眼那血泊中的席敏一眼,心中生出狐疑,這席敏當真是自己造成的傷勢?
若果真是如此,至少事情就沒有這麼複雜了,柳乘風最多隻有鬧市之嫌,以柳乘風的聖眷,未必能造成太大的影響。
不過柳乘風的話,牟斌卻不敢信,恰好大夫已經被人請了來,蹲在地上給席敏檢驗了傷勢,牟斌在旁問道:“席侍郎的傷勢是何物所傷?”
大夫吁了口氣,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道:“回稟大人,席侍郎雖然重傷,可是小人總算來得及時,這姓命多半是保住了,只是殘障卻是不可避免。席侍郎的傷勢多是火銃碎片所傷,尤其是胸膛處,多有燒傷的痕跡”
這大夫說了好一會兒話,牟斌才聽明白,席敏的多處傷口顯然都與人為無關,他吁了口氣,事情還有迴旋的餘地,至少比想象中好了一些。
正要訓斥柳乘風幾句,外頭突然又有一隊人出現,都是一副皂衣打扮,為首的正是順天府府丞周泰,周泰帶著差役們分開人群寬步進來,左右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