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乘風奇怪地看著他,道:“趙公公的話,我還是不明白,不是說趙公公要為朝廷效力,要為皇上分憂嗎?為了商隊的安全,無論如何也要查出個水落石出的嗎?”
本來嘛,趙公公原以為給了柳乘風一個臺階下,人家就借坡下驢了,誰知道這個柳乘風還揭他老人家的傷疤,趙公公的眼中掠過一絲殺機,可是人在屋簷下,卻不得不堆笑道:“雜家只是玩笑而已,陳掌櫃”
他還沒說完,柳乘風覺得更有趣了,負著手站在趙公公面前,一邊打量著他,一邊打斷他的話道:“這玩笑可開不得,公公居然拿朝廷拿皇上來開玩笑,這玩笑未免太大了。”
趙公公這一下子火氣立馬升了上來,雜家都已經服軟了,你卻還在糾纏不休,卻要如何?真以為雜家不敢和你玉石俱焚嗎?
他心裡這般想,卻是拼命忍住火氣,乾笑一聲:“這個這個”
柳乘風看向趙公公的眼神更加輕蔑,冷冷地道:“趙公公在開玩笑,可是我卻沒有和趙公公開玩笑的興致,再說了,你這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上次酒宴的時候,我曾和趙公公說什麼來著?是了,我曾向趙公公說,不要招惹我,可是現在,你惹到我了!”
趙公公聽了柳乘風的話,殺機畢露,可是柳乘風看著趙公公的眼神也是殺氣騰騰。
趙公公在宣府也算說一不二的角色,多少人巴結著他,此時柳乘風這般作踐他,怎麼受得了?他終於發出了獰笑,道:“姓陳的,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雜家”
他的話戛然而止,因為這個時候,柳乘風已經一腳踹到了他的下陰,趙公公本就是個太監,下檔什麼都沒有,雖然這一腳踹過來不是致命,可這強大的慣姓卻讓趙公公一下子摔飛了出去。
咚趙公公還沒明白怎麼回事,後脊便和茶几撞在了一次,內骨發出清脆的折斷聲音。
他剛要叫,柳乘風已經衝上去,一把將地上的他揪起來,扯住了他的領子,掄起巴掌狠狠地給他一個耳光。
“我再說一遍,不要惹我,可是你惹到我了!”柳乘風邊道,手也沒有停下。
一頓拳腳上去,趙公公的腦子嗡嗡作響,只知道嚎哭求饒了。
而跟著柳乘風來的這一些人也是目瞪口呆,那禮部的官員更是覺得難以接受,要定罪就定罪,要各自找臺階就找臺階,你打人做什麼?真是斯文掃地,果然是呆子,果然是武夫不過所有人都選擇了沉默,只當作什麼都沒有瞧見,私人恩怨嘛,你攙和什麼。
再加上柳乘風駭人的氣勢,一副猙獰的樣子,誰敢上去勸解?
倒是外頭的趙府僕役在外頭探頭探腦,不過柳乘風帶來的十幾個護衛都是孔武有力,皆是從袖子口抽出了匕首,堵在了門檻。
那些僕役多是一群潑皮無賴,看這鎮守太監權勢滔天,便一個個爭先恐後地來投靠為奴,現在看到這個陣仗,裡頭還有錦衣衛,有什麼禮部官員,門口又站著拿刀子的護衛,誰敢上前拼命?
柳乘風打夠了,血淋淋的手抓住了趙公公的頭髮,將他的頭揪起來,讓他的臉對著自己,隨即一字一句地道:“不要惹我!”
說罷,才是將趙公公放開,沒事人一樣把手上的血跡揩乾淨,柳乘風才又慢悠悠地道:“一個時辰之後,知府衙門要把所有人放出來,商隊的通關文牒三曰之內要辦好,辦不好就得有人死。說了叫你不要惹我的,偏偏這般作踐自己,呸!”
柳乘風旁若無人,雖說所有人都看著他,都是一副眼珠子也快要掉下來的樣子,不過柳乘風早已習慣了這種異樣的目光。
柳乘風無所謂地道:“好了,還有什麼好看的,走!”
人群自動分開出一條道路,柳乘風揹著手,從人縫中排眾而出,宣府千戶所千戶楊林今曰算是見識了京師千戶的威風,真是神了,果然是大地方出來的,原來錦衣衛千戶還可以這麼個當法。
楊林小跑上去,低聲對柳乘風道:“大人,還要不要對神機營查下去?”
柳乘風從這花廳中出來,淡淡地道:“不必查了,真要查下去,還不知要耽誤到什麼時候,這姓趙的太監是個聰明人,他不敢把事兒鬧大,會乖乖地放人。”
楊林點點頭,用著幾乎是崇拜的眼神看著柳乘風,這才是錦衣衛呢,果然和鄉下地方的不一樣,瞧瞧人家這氣度,這手段,嘖嘖一路上無人阻攔他們,出了鎮守太監的府邸,柳乘風坐上外頭停好的車,李東棟也跟著鑽進車裡,他倒是很喜歡和柳乘風湊在一堆,總覺得柳乘風這個人讓他捉摸不透,這大庭廣眾的,他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