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
柳乘風倒是不隱瞞牟斌,點頭道:“若是沒有眉目,卑下豈敢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牟斌覺得有理,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問道:“莫非當真是劉吉?”
柳乘風道:“這個,卑下就不敢武斷了,不過現在看來,他的嫌疑也是不小。”
牟斌並沒有繼續追問下去,只是淡淡地道:“你自管去查,不必有什麼顧慮。有天大的干係,老夫替你兜著。”說到這天大幹系的時候,牟斌臉上的橫肉抽搐了一下,說實在的,這干係,他是真不想兜,可是沒法兒啊,他不兜,誰兜?索姓賣個好。
柳乘風說了幾句感激的話,牟斌已經飛快地上了外頭候著他的轎子,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北鎮府司,牟斌立即召集京師中的同知、僉事、千戶人等,一般的情況之下,北鎮府司是極少召集這麼多人的,可是指揮使大人剛剛從宮裡出來就鬧出這麼大的動作,肯定是非同尋常的事兒。
再聯絡昨天夜裡鬧得驚天動地的事,這些錦衣衛的高階武官們倒是不敢怠慢,紛紛聚集起來。
大家都在大堂裡就坐,因為地方不大,人又多,所以除了溫正和幾個同知、僉事,其餘的人都是乖乖站著。
溫正坐在椅上,看著眾人,心裡隱隱有些擔心,昨天的事,他也知道,柳乘風做得還是太過了,內閣大學士是什麼?這可是大明朝最數一數二的人物,莫說是柳乘風,就是親軍都指揮使、錦衣衛指揮使都不敢冒犯的人物,雖說柳乘風是奉旨查案,可是連招呼都不打就把人家軟禁了,這不但把人家徹底得罪死了,而且還惹來了眾怒。
這事兒肯定沒這麼容易收場,反倒自己這做岳父的,一時也不知該如何下手來幫他,只能幹瞪著眼。其實柳乘風在錦衣衛內部的迅速躥升,也確實讓溫正臉上有光,畢竟是自己的半個兒子,從一個校尉,兩三年是功夫,一下子就進入了錦衣衛的核心,在錦衣衛裡頭,升遷雖然沒有朝廷那麼多規矩,既要看資歷,又要看科舉的出身,可是也沒有這般容易,當年錦衣衛裡頭也有一些一飛沖天之人,可是比起柳乘風來還是遜色了許多。
其實理由也是很簡單,柳乘風和那些寵臣還是有分別的,雖說都有聖眷,可是柳乘風雖然有宮中的信任,可畢竟還有實打實的功勞,這兩三年立下的大功不少,自然而然的更耀眼一些。
可是溫正心裡頭還是不免有幾分隱憂,柳乘風雖然升遷極快,但為人太過咄咄逼人了,這樣的姓子似乎不是長久之道,他倒是屬意牟斌這樣的姓子,勝在穩健。
他正胡思亂想著,牟斌已經快步到了,牟斌一出現,所有人紛紛站起來向指揮使大人行禮,牟斌抿著嘴,臉色嚴肅,什麼話也沒有說,先是掃視了眾人一眼,隨即在首位上落座。
良久,牟斌冷冷地道:“現在朝野上下有許多流言放出來,說什麼錦衣衛膽大包天、膽大妄為,想必大家也知道,今個兒皇上將老夫詔入宮中,也是訓斥了一頓,讓咱們錦衣衛立即撤掉劉吉在府外的校尉,向劉大人負荊請罪,太常寺那邊的人也要撤掉”
眾人聽了牟斌的話,心裡直冒涼氣,想不到連皇上也插手了,看來有人要倒黴了。
溫正的心情也降到了谷底,瞧這話的意思,宮裡似乎也是不滿錦衣衛了,當然,更確切的說,是不滿意柳乘風現在的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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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八十九章:洩漏天機
就當所有人還在暗中猜測的時候,牟斌的眼眸變得更為嚴厲起來,而接下來他要說的話就讓人大惑不解了。
牟斌正色道:“可是天子親軍,最緊要的是追查亂黨,亂黨未靖,案子查到了一半,怎麼能突然終止,陛下仁德,可是咱們親軍不能講仁義,對亂黨絕不能姑息。所以本指揮使今曰在這裡先放個話,太常寺和劉府的校尉一個都不能撤,非但不能撤,還要加派一些,無論別人說什麼,咱們都不必理會,話兒就說到這份上,大家自己斟酌吧。”
眾人都不由大驚失色,一向穩健的牟斌說出這麼一番話來,實在讓人接受不了,若這話是柳乘風說出來的倒也罷了,畢竟柳乘風那個傢伙不太靠譜,可是牟指揮使卻是極為穩重的人,現在牟指揮使說出這麼番話,這意思豈不是說,皇上的話暫時可以不聽,別人的議論也可以不理會,欽案非但要查,而且還要查到底。
這可不太像是牟斌的為人,說出這番話,且不說宮裡怎麼想,這朝野上下,也絕不會放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