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當務之急,是不容出絲毫的差錯,蕭敬,你怎麼說?”
蕭敬苦笑道:“奴婢是為皇上辦事的,自然是以大局為重。”
朱佑樘頜首點頭,欣賞的好:“說的好,既然如此,你們一起攜手吧,好了,朕還要批閱奏書,這些事,你們自己商量著辦。”
柳乘風大喜,其實他現在有一種預感,就是明教和上高王一定會在近期有什麼大舉動,可是又仔細掂量,若是有大行動,似乎並不符合寧王的利益,寧王何必要在這個節骨眼上發難?畢竟上高王還在京師,這背後到底有什麼圖謀。
對於這亂作一團的線團,柳乘風幾乎是無從著手,說到底,錦衣衛前些時曰太過於關注上高王,而疏忽了明教,而東廠早就在迎春坊佈局,蕭敬坐鎮親自查探明教,想必已經有了不少線索,有了東廠的‘情報共享’,事情就好辦多了。
他呵呵笑著看了蕭敬一眼,蕭敬只是沉著臉不吭聲,柳乘風道:“陛下,那微臣和蕭公公告辭了。”
二人一齊從正心殿出來,蕭敬故意走在後頭,柳乘風只得等著他,催促道:“蕭公公,咱們同心協力的時候到了,眼下時間緊迫,你我還是立即開始著手交換各自的線索為好。”
蕭敬心裡冷笑,錦衣衛能有什麼線索,簡直就是胡扯,可是皇上既然點了頭,他在皇上面前也做了保證,此時就是再拖延,這些線索也非交出去不可,只得苦笑一聲,淡淡的道:“廉州侯平素都是這樣佔人便宜的嗎?”
柳乘風笑了笑:“蕭公公這是什麼話,廠衛一家嘛,都是自己人,又有什麼便宜之說。”
蕭敬便是再有氣度,也不禁翻了翻白眼,道:“罷了,去東廠值房。”
東廠值房裡,令這東廠的番子們都目瞪口呆的是,柳乘風來了。柳乘風是什麼人,但凡是番子都略知一二,這個傢伙,就是靠踩著東廠發跡的,現如今卻成了東廠的座上賓,蕭公公親自請他來,態度也頗為恭敬,讓人目瞪口呆。
在值房裡,柳乘風上下打量著牆壁上高懸著的岳飛畫像,都說當今岳飛像最惟妙惟肖的畫作就在東廠,果然是沒有說錯,畫中的嶽王爺宛如天神下凡,勒馬提韁,正氣磅礴,只是可惜,這麼好的一幅畫,卻是懸掛在了這素來被人唾罵的東廠值房裡。
蕭敬和柳乘風分賓坐下,幾個錦衣衛的書吏過來伺候,又是斟茶又是遞水,還有人給蕭敬端來了一碗黑乎乎的藥水,蕭敬不疾不徐的吃了藥,整個人鬆弛下來,道:“東廠這邊,確實是有些線索,既然皇上已經有了旨意,雜家也就不隱瞞了,你說的不錯,廠衛一家,這時候再勾心鬥角,也不是朝廷之福。”
他說這話的時候,實在有些勉強,什麼廠衛一家,平時錦衣衛爭功的時候,可一點兒也沒有客氣過,現在倒是說一家了。只是眼下,既然不得不賣這人情,自然要說幾句好話,讓人家欠著自個兒一份人情。
柳乘風卻是呵呵一笑,道:“好說,好說,不過有言在先,東廠這邊不得有絲毫隱瞞,否則的話,若是錦衣衛往後在探查時有了偏差”
柳乘風故意把話兒留了半截,意思也很明顯,你要是不把知道的都抖落出來,以後出了事,就肯定是賴到東廠頭上,和錦衣衛無關,這麼大的關係,你蕭敬未必擔得起。
蕭敬心裡就像是吃了一隻蒼蠅一樣,可是偏偏,又不得不乖乖答應了,隨即正色道:“廉州侯想必知道,半個月前,錦衣衛將注意力放在上高王身上的時候,雜家已經開始佈局,遍佈了眼線在迎春坊四周了吧。之所以如此,是因為咱們的番子在北通州那邊抓到了一個明教的反賊,雜家是從他的口裡,打探出了明教似乎要在京師裡有頻繁活動的訊息。”
“此人現在在哪裡?可錄了口供?”
蕭敬嘆了口氣,道:“口供倒是錄了,不過訊息也只有這麼一點,後來他實在受不了拷打之苦,咬舌自盡,怪只怪事情發生在北通州,當地的番子還不知道此事的嚴重,一味拷打,結果卻失了這重要的線索。”
柳乘風沒有說話,只是抿了抿嘴,繼續聽蕭敬的下文。
蕭敬道:“雜家聽了這訊息,自然暗中開始佈置,讓人四處打探訊息,後來一想,明教要想活動,立足點只怕唯有迎春坊,迎春坊那邊外來人口極多,成員複雜,三教九流都有,很難查出底細,因此邊決心將這目標放在迎春坊上。”
柳乘風不禁點頭,若換了自己,只怕也會做出這個選擇,道理很淺顯,大明朝實行的是戶籍制,便是尋常的百姓要遠行,也要開具憑引,雖說太祖的規矩如今已經荒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