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
柳乘風刻意把本侯二字咬得很重,僉事確實比同知低那麼一些,可是萬戶侯卻實在不是劉明星所能媲美,既然要比身份,柳乘風一點兒也不怕。
“公務”劉明星又好氣又好笑,森然道:“柳僉事倒是厲害,連這煙花衚衕百戶所也成了你辦公的場所了。”
柳乘風倒是一點兒也不著急,微微一笑,道:“這是自然,莫非上一次公議,劉同知聾了耳朵嗎?本官奉命隨行協助大人保護上高王,現在本官正在這裡佈置保護的事宜,大人突然駕到,對百戶所裡的人又打又殺,這是什麼意思?莫非是要從中作梗,阻擾本侯不成?”
他這一番話,真正把劉明星的怒火挑了起來,胸腹之中怒火滔天,劉明星不由目露兇光地道:“本官就是要又打又殺又如何?”
柳乘風卻是笑了,淡淡地道:“那本侯就要看一看,誰敢在這百戶所裡又打又殺”
他的語氣雖然平淡,可是口吻中帶著不容置疑,這些話已經不是給劉明星說的了,分明是說給這值房中的校尉們聽的。
這些同知衙門裡的校尉頓時面面相覷,一個是自己的上官,一個是京師裡頭出了名的惹事精,無論是哪個都不是好惹的。
可是現在,到底該聽誰的?
所有人都呆住了,劉明星的臉色鐵青,一副志在必得的姿態。而柳乘風的臉色雖然平淡,可是手已經不禁搭在了腰間的欽賜繡春劍上。這是欽賜繡春劍,當場殺個把人不在話下,最重要的是,這劍要看在誰的手裡,換做其他人,或許並沒有用武之地,有的甚至會把這劍高高懸起來,每曰供奉,可是到了柳乘風手裡,自然還多了一項功能,殺人!
校尉們一時呆立,大氣都不敢出。
劉明星拍案道:“都聾了嗎?來人,把這霍正和王司吏拿下,家法處置!”
柳乘風的臉上不自禁地露出一絲冷笑,雖然沒有吱聲,意味卻很是明顯。
真是折騰哪,下頭的校尉們一臉的苦瓜相兒,好端端的,這衛所裡的兩個高階武官居然鬧了起來,這讓他們夾在中間怎麼做人?他們是同知衙門裡的沒有錯,可是同知衙門裡出來的也是一個脆生生的生命不是?讓他們拼著命去從命,他們當然不敢。
整個值房裡陷入了僵局,此時此刻,誰也沒有吱聲。
北鎮撫司。
一個校尉飛快地走進去,門口的校尉正要阻攔,這校尉正色道:“內西城千戶所衙門有條子,要立即見指揮使大人,內西城出事了。”
他這緊張的一嚷嚷,讓門口的校尉頓時肅然,其中一個飛快道:“隨我來。”
二人腳步匆匆,一前一後飛快地進入了大堂,當先一個先去稟告,聽到內西城千戶所那邊出了事,牟斌的雙眉頓時皺了起來,道:“叫進來回話。”
片刻功夫,便有校尉進來,對牟斌納頭便拜,口裡道:“卑下奉千戶大人之命,特來稟告。”
“說!”牟斌也不拖泥帶水,顯然也知道肯定出事了,否則自有千戶去處置,又何必省掉許多繁文縟節直接派人來稟告?
“同知劉明星帶著上百個同知衙門的校尉已經圍了煙花衚衕百戶所,氣勢洶洶,似乎去意不善。”
聽了這訊息,牟斌的雙目不禁微微地闔了起來。
這個節骨眼,劉明星帶著人到煙花衚衕百戶所,這煙花衚衕百戶所是什麼地方?那個劉明星不會不知道?看來這姓劉的是要準備反擊了。
煙花衚衕百戶所分為兩部分,一個是迎春坊,迎春坊眼下已經很為朝廷看重,稍有點疏漏,都可能引起地崩。此外,還有個煙花衚衕,煙花衚衕的地位雖然早已被迎春坊遠遠超過,可是不要忘了,這錦衣衛有五成的油水,都是從煙花衚衕裡來的,畢竟那兒是**,每月對錦衣衛都有孝敬,隨著這些年煙花衚衕客流的劇增,這孝敬的數額也在與曰俱增,雖說這些錢,柳乘風提留了不少部分,可是他牟斌也沒少在這裡頭拿好處,不只是牟斌,整個錦衣衛的高官頭目,哪個在這裡拿得少了?
若說迎春坊是朝廷的錢袋子,那煙花衚衕就是錦衣衛的錢袋子,劉明星這一次倒是釜底抽薪,居然直接奔煙花衚衕百戶所裡去了,如此看來,這個劉明星是真打算撕破臉了。
牟斌臉色森然,正色道:“劉明星去那兒做什麼?”他話裡雖然帶著疑問,可是這不太好看的臉色足以說明他此時的心情。
“在此之前,太子殿下協同建昌伯人等也去了煙花衚衕百戶所。”
這一句話差點兒沒把牟斌嚇得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