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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1部分

李東棟沉思了片刻,隨即道:“不需要安撫。”

李東陽呆了一下,看著自己的族弟。

李東棟含笑道:“這就是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兄長想想看,鄉紳們圍了靖江王府,這意味著什麼?這意味著靖江王府犯事了,違反了朝廷三令五申的律令。皇上即位以來,曾屢屢下旨,嚴令藩王不得圈地,可是靖江王府在廉州一下子圈地十幾萬畝,正是這個圈地,才導致了今曰的變故,依我看,內閣不必安撫藩王,只需要在這圈地上做文章,其他藩王便是不服氣也得服氣,不過既然要按圈地的罪名來辦,就得做出個樣子來”

李東陽頜首點頭,若有所思,道:“你說的對,現在最緊要的是淡化柳乘風對此事的影響,而牢牢抓住圈地來說事。”

與李東棟一席話,讓李東陽已經有了應對之策,或許對別人來說,這件事最大的恐懼之處在於鄉紳的滋事,可是李東陽來說,最緊要的反而是對事情的處置,這就是說事之人和做事之人的區別,說事之人只會誇誇其談事情的嚴重,而對做事之人來說,問題的姓質和嚴重姓已經不是他們所關注的了,事情發生,就必須琢磨如何善後,如何收場。

李東陽不禁看了李東棟一眼,不由道:“你如今已是越發的穩健了。哎,只是可惜,若不是為兄”

李東陽顯然還對李東棟不能科舉的事耿耿於懷,有了他這大學士的兄長,讓李東棟不得不蟄伏起來,不能施展抱負。

李東棟卻是笑了笑,道:“兄長,其實在家裡讀書也很好。”

李東陽沒有再說什麼,轎子到了午門,李東陽與李東棟一道入宮,宮裡對李東棟盤查了一番,又向親軍都指揮使衙門和京衛指揮使報備之後,放了李東棟進去。

內閣倒是沒有太多的慌亂,雖然事情緊急,也好在劉健在勃然大怒之後,總算還沒有到慌亂的地步,仍舊讓人按部就班的去辦公,專等李東陽來。

這內閣三閣老,確實是缺了誰都不成,李東陽出現的時候,讓劉健鬆了口氣,也沒有寒暄,直接了當的問:“賓之,事情已經知道了吧?”

李東陽由李東棟攙扶,微微一笑,道:“劉公,都已經清楚了,內閣這邊打算怎麼決斷?”

劉健坐回椅上,謝遷倒是有點兒婦人的姿態,親自與李東棟一起攙扶李東陽坐下,才回到自己的座位。

劉健緩緩的道:“請賓之來,就是想聽聽賓之的意見,這件事很棘手,一邊是藩王,一邊是鄉紳,一個不好,是要出大事的。”

李東陽頜首點頭,劉健說的一點兒也沒有錯,劉健口中的鄉紳,已經不再是簡單的幾百個鄉紳地主了,藩王這樣損害鄉紳的利益,勢必會引發整個鄉紳階層的憤怒,鄉紳的背後就是文官,這等於是說,那靖江王府是與整個文官系統為敵。

第二百七十三章:寧做蛇頭不做龍尾

劉健的問話,確實表現出了他身為內閣大學士的大度,大明的內閣,儘管表面上和睦的多,可是勾心鬥角的也是不少,大學士若是強勢,其他學士當然不滿,因此少不了勾心鬥角,表面上維持著客氣,可是大家相互之間卻是彼此忌憚。

可是劉健不同,劉健並不攬權,他非常清楚,韜略不是他的長處,辯術和細節也不是他的長處,所以往往碰到大事,往往會將李東陽和謝遷一起叫來,李東陽擅長出主意,而謝遷適合辦事,李東陽出了主意之後,劉健再來拍板,至於如何實施,那就看謝遷的了。

劉健的氣度,確實讓整個內閣都擰成了一根繩子。

聽到劉健詢問,李東陽也沒有藏什麼私,直截了當的道:“眼下當務之急,是立即讓廣西巡撫陳鐮徹查此事,至於其他,內閣不必理會。”

劉健抱著茶盞正要喝茶,聽到李東陽的話,立即放下茶盞,將喝茶的事忘了,開始琢磨消化著李東陽的話。

絕口不提柳乘風,這就意味著淡化柳乘風的影響,不讓人認為收拾靖江王府是因為柳乘風的緣故,如此一來,藩王們也無話可說。

而重點徹查這鄉紳鬧事的案子,這就是為收拾靖江王府定下基調,這個理由,也找不出什麼可詬病的東西來。

劉健眼眸一亮,隨即道:“賓之說的對,這件事只能這麼辦,讓陳鐮來徹查這件事也合適,他是都察院巡撫廣西的右副都御史,這本就是他的職責,我等只管著公事公辦就是,若是靖江王府當真冤枉,自然好說,可要是當真觸犯了祖制,朝廷也不能姑息。”

他定下了調子,算是決定了內閣對廣西所發生的事的態度,隨即劉健整個